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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城北靈芝觀,也是你能進得去的?忘了官家要派天使,降香設醮了?」

桑沉焉連連道:「不是不是,自然是不會去靈芝觀,只在京郊的崔府君祠堂,上柱香就回來。」

京郊的崔府君祠堂,是時下少男少女,祈求美好姻緣之地。

六月六的崔府君祠堂,單說熱鬧一項,就比靈芝觀的天使降香設醮,以及明德樓文會,遜色一些。不過勝在,全是公子姑娘。

屆時在祠堂上了香,算了卦,再沿汴河走上一截,乃時下小娘子小郎君,幽會的絕佳選擇。

念及此,桑鈺嫣頗為爽快道:「你去問問紀大公子,他若是能告假同你一道去,我也就許你一日的假。」

「多謝二姐。二姐,是我最好的二姐。」桑沉焉拍馬屁。

「難不成,你還有別的二姐?」

「沒,我是說比五哥要好上許多。」

話說此刻的桑正陽,正在橋縣吃沙子。打小在京都長大的桑正陽,從未領略過書中所言的北地極寒。

從他第一日來了此處方才知曉,為何橋縣縣令,從缺許久。

橋縣在陰山腳下,謝家軍駐軍所在。雖然所轄之地,極為廣闊,卻無甚產出,人煙稀少。怎一個苦寒了得。

新上任的縣令桑五郎,抬眼看了看還算齊整的衙役,苦不堪言。如此這般,倒也有個好處,惡吏欺主之人,甚少甚少。不過一月左右,桑五郎便理清了前任縣令留下的雜亂細碎,順帶見識了北地颶風,半夜哭嚎的悽慘景象。

某日夜半歇下,睡意朦朧中,桑正陽被「哐當」一聲巨響,給驚醒。猛地翻身而起,見是外間的窗戶落下一扇。

氣得發蒙,自我安慰道:好在不是月氏入城。

這夜自然是毫無睡意。翌日一早,半夢半醒,又遇雞鳴狗盜之事。

桑正陽指天大喊,這日子沒法過了。

正當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泄之時,想起了離開之際,桑鈺嫣給的信件。

誒,崔二公子的仇怨還沒報,且是等什麼呢。是以,桑五郎寫信,派人送到謝家軍中,交於崔道之。

崔道之不知是腦子忘在了戰場上,還是被前些時日的惡戰傷了腦子,當即便拉著黃衡,興高采烈而至。

甫一進門,見著屋內隱約有個人,還記得在京都的君子之態,拱手行禮,「五哥!」

一句話也無,桑正陽起身,急急如閃電就是一拳,打在崔道之臉上。崔道之來不及閃躲,挨了結結實實一拳,踉蹌幾下,扶著門框方才站住。

一旁的黃衡看在眼中,默默等著崔道之站定,方才上前阻攔。

「桑縣令初來乍到,有何話,好好說便是。」黃衡好言提醒。

此言在於提醒桑正陽,而今大家都是官身,切莫失了分寸。謝將軍在此,六殿下也在呢。

好在桑五郎也不是甚惡徒,當即停手,大喝一聲。

「誰是你五哥!我阿娘只給我生了兩個妹妹,從來沒有什么弟弟。你放乾淨些!」

崔道之錯愕,頂著紅透半邊天的一張臉,望著桑正陽。

「我前些時日同二姑娘定親,過不多日,待大戰一了,當該回京都商議請期,五……桑兄為何如此說來?」

桑正陽同樣錯愕,崔府這樣的人家,到底是如何教養出這等人物的。

可念起去歲崔道之的刻意接近,顧不上那多,當即厲聲道:「你因何同我妹妹定下親事,你不知曉,你敢說你全然不知!

你不過是吃著崔相公替你嚼碎的飯碗,再掉轉頭來裝出一副聖賢模樣罷了。你這樣的人,何德何能敢日日誦讀聖賢書,敢稱呼自己一聲讀書人。

哦,不對,你而今跟著謝將軍,算是半個謝家軍。

就你目下這幅模樣,回去問問謝家軍,為不為你羞愧!

得了你這樣的人來參贊軍務,陰山百姓,為不為你驕傲!」

此話說得極重,說得桑正陽面容扭曲,說得崔道之面有愧色。而一旁的黃衡,只能心中發苦,細細聽著。

此處不過是個極小的治所,素日裡用於衙役安防巡查。攏共不過兩間屋子,外間廊下,還候著桑正陽帶來的幾個衙役。

初夏的颶風,和著陰山獨有的沙子,在空中飄舞哭喪,甚者,黃沙不斷敲打在門扉上,細細碎碎的聲響,竄入人耳。

叫人心中無端生起絲絲寒意。

桑五郎停下,許是覺得自己方才的話有些過分,一臉悶氣,回身坐在。惡狠狠,替自己倒了杯茶,牛飲一口。

半分滋味也沒嘗出來。

負氣將空空的茶盞一扔,落在地上,霎時間摔了個粉碎。碎裂的瓷片、不知是個什麼的茶葉沫子,以及剩餘的些許茶湯,洇濕好大一片青磚。

立時,外間候在廊下的衙役兇猛入內,「大人,可是有事尋我等?」

一個個魁梧似猛獸,往門口一站,頓時暗無天日,顯得屋內三人,異常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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