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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越这才忙伸手看自己的掌心,哪里有半点刮了破的口子,除了厚厚的茧子外整个掌心白皙干净得很。姚昕看到这一幕不免大惊,她分明记得他赤手夺箭被刺破了掌心的。难道是自己还未酒醒?
司越抱拳作礼道:“属下无恙,谢大人关心。若是没什么事,属下就先退下去了,大人有事唤司越即可。”
说话间,马车外的厮打声也渐渐停息,陆洋等人正对活捉的刺客审问,不出所料,来者又是死士,宁死不屈。
队伍重新整顿启程,姚昕撩开车帘向外看去,闯入眼帘的就是一柄纯白的油纸伞。
执伞之人恰好也抬眸看来,猝不及防地两人四目相对,司越连忙恭敬道:“大人是有什么事吗?”
姚昕连连摇头,又道:“不用唤我大人,叫我姚昕就好,听着怪别扭的。”
司越却更加严肃了,一板一眼地认真道:“大人说笑了,这是规矩,不可不从。”
姚昕也不强求,反正自从出了不归山后,见到她的人哪一个不是恭敬地唤她一声大人。但姚昕也知道,那些唤她大人的人背后指不定还怎么嫌弃她呢。
无所谓,反正她也不会在那皇城久居。她要像空明一样,做个自由地行走在世间的侠女。
姚昕嘴角挂着不浅的笑意,不禁让司越多看了一眼,不曾想惊动到了姚昕,她便转而盯着司越看,这一看才惊觉司越似乎有些虚弱。
脸色异常苍白,就连唇色都没有血色,执伞的手指更是枯瘦得近乎只剩下了骨架,可瞧着他此刻的神采以及走路的步子,又不似那般病入膏肓。
走路的步子?
姚昕放下车帘,不着痕迹地撩开一角仔细观察这名突然出现的侍卫,这才发现他的步伐细看来确实有些轻浮。
重病吗?
兰姨为什么会派一个病了的人来护她周全?许是这司越当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思及此,姚昕再度撩开车帘,径直开口问道:“司越,你口中的司徒大人可是司徒兰?”
司越微微垂首,答道:“回禀大人,是的。”
姚昕又问:“何时来的?”
司越想了想,回道:“三个月前。”
姚昕点了点头,放下车帘后仔细回想了一下。
三个月前,也就是七月底的时候,东齐第一次同西周正面对上,那天下了一场暴雨,整个战场都被浑浊的水雾笼罩。那天她在城墙上指挥作战,明明耳边传来了数支利箭破空的声音,本以为都是冲着她来的暗箭,却不料直至战事结束,她都是完好无损的。
只是在大雨结束,水雾散去后,她所坐之处的地上多了一圈的箭矢。
姚昕又撩开帘子看向司越,问道:“你为什么要撑伞?”
司越眸色忽地就暗了,也仅仅只是一秒,他又立刻恢复了往日那般的恭敬,道:“回禀大人,属下自小得了怪病,晒不得太阳。”
“原来是这样。”姚昕表示同情,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也不要灰心,肯定有办法治好的。”
司越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在他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下一刻,他抬眸看向姚昕,勉强的笑了笑,道:“承大人吉言。”
这一路上与司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都是姚昕问他,他一一作答,回朝之路倒也不显得悠长。
圣祝带兵东征,完胜而归,皇城百姓夹道相迎,一时间,圣祝之名闻名内外。
周国的王,赫连林青,已然同一众文武百官在议政殿内等候许久。此次征战,圣祝姚昕不战而屈人之兵,神乎其才,晋封为祝大人,赐居宁凰宫,特告天下,咸使闻之。
此圣旨一出,百官震惊。
高呼不可!歆文公主之寝殿怎可就此推出?
赫连林青大怒,怒斥百官不守臣道。最后,他罢黜了第一位站出来高呼不可的臣子。
圣旨传告天下,天下哗然。
似乎全天下都在私下揣测圣旨中所赐居宁凰宫的君意,唯有姚昕不知这宁凰宫究竟有何深意。
她并不知百官口中的歆文王姬是何人,也并不知这宁凰宫究竟有何独特之处。看着议政殿内那些人的反应,她反倒对这宁凰宫和它原先的主人产生了兴趣,她倒是要去看看宁凰宫的奇妙之处。
只是令她失望了,宁凰宫内的布置同她之前所住的寝殿并无异常,无非多了些华丽的装饰。
反观随她一同来的司越,似乎他与这宁凰宫早有渊源。刚站在宫殿门口的时候,他就忽然对着空挡的宫殿直直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就连那柄他从不离手的白伞也被他放置在一旁,任由他最不喜欢的太阳光洒在身上,姚昕就看到他裸露在外的脖颈当即变得绯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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