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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秦福看一眼秦珏,“二哥病了?”
“阿舒病了。”
秦大匆匆跟他说完,赶紧又领着秦珏往屋里去。
柳舒在屋里睡得头晕眼花,听见屋外有声音,只道是秦大回来,待着门开,嚷着:“阿安——饿了——”
秦珏一乐:“我听这声儿挺有劲,还能惦记着吃,应该问题不大。”
柳舒惊觉还有大夫,登时噤声,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秦大笑一声,道:“还是劳叔叔看看,我怕落下什么病根。”
秦珏开了箱子,秦大搬过来一根独凳,抬头到床帘里,轻轻摸摸柳舒额头:“阿舒,我开帘子,你让大夫看一看。”
柳姑娘刚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到底不大好意思,虽由着秦大小心将她手拿出来,挽上衣袖,放在脉枕上,但就是闭着嘴不说话。
秦珏探探脉,叫她张嘴看看舌头,手一收上去,柳舒跐溜钻进了被窝里。
“脉相紧,舌苔也薄白。确实是风寒,可有呕吐或是腹泻的症状?”
秦大看过去,柳舒蚊子般挤出一句:“胃上不大舒服,恶心得慌。”
秦珏点点头,收拾了东西,笑道:“秦大跟我回去抓几副葛根半夏汤,你媳妇儿身子骨好,这点小病小痛,吃两副就好。倒是你,小时候病得厉害,根子上就亏着,这几天自己也注意些,若是也病了,可有得你受。”
“秦叔,可是阿舒她烧得厉害,却是为什么?”
秦珏扫一眼,笑骂一句:“外衣也不脱,窗户也不透气,还盖着两床被子——没病都给闷出病来!捂汗也不是这么个捂法。”
柳舒默默另一床翻出来的被子掀到一边去。
秦大跟着笑,道:“好,秦叔等等,我拿上钱跟你一起去。”
秦珏先出去,秦大开了柜子,正要往外走,柳舒探出个脑袋来:“阿安,不吃苦的。”
秦大过去给她塞回被子里,将多出来的一床被放在长凳上,笑道:“好,我跟秦叔说说,不给你抓苦的。”
这药方岂能由着病人爱吃不爱吃来改呢?秦大一手提着两包药,一手却是在秦珏那里拿了些他搓药丸的蜂蜜回来。
还未进门,就听得卧房里吵吵闹闹的,卿婶听着声儿,忙唤道:“臭小子,你去哪里了?你媳妇儿还病着,怎生乱跑?叫我们小舒饿着肚子在家等?”
秦大到门边去,抬抬手里的药,无奈笑道:“我去秦叔那里给阿舒抓药了。婶子什么时候过来的?”
“秦福一说,我赶紧就来了,估摸着你俩没吃饭呢。柳舒这本来就瘦,一病,更显得可怜了,不过可不能贪嘴,还是吃几天清淡的好。”
秦大笑笑,说道:“我先去煎药,婶婶既然来了,正好陪陪阿舒。”
卿婶挥手撵得她走,朝柳舒笑道:“我俩方才说到哪儿来着?阿哟,小舒,你可别光顾着听,赶紧,这粥喝两口,被子好好盖着,可不能又凉了。”
柳舒沿着粥碗边上舔了一口,道:“婶婶说到她小时候调皮。”
“呵,你别瞧她现在老实本分,小时候能给人气死了!”卿婶一拍腿,“你家院子后面墙上,不是糊了许多碎瓷片碎瓦片的?”
“嗯,阿安说是防贼的。”
卿婶直乐:“他惯会给自己贴金。那是他爹关不住他,给糊上的,这东西硌手硌脚,使得劲了,手脚都划破,他才安分着。你不知道,这小混账,十二三岁还没长开,就敢带着秦福到对村跟人打群架去!他爹给他捉回来,下午又翻/墙出去了。把他关屋里吧,他敢把窗户卸了翻出去玩,待到他爹快回来的时候,再翻回来,把窗户给装上。”
柳舒笑得碗也抓不住,放到矮凳上,奇道:“竟是这样?我还不知道她小时这样无法无天,起先和我说着,我还不肯信。”
卿婶又道:“他爹征兵时走了之后,倒是安分乖巧了许多。常不见着说话的,今年话竟多了,人也瞧着精神了许多。到底是福气,娶到你这么个媳妇儿,我们这些做老的,都心里高兴。”
这是变着法夸她,柳舒倒有些羞了,她与卿婶谦逊两句,又央着她讲些秦大小时候的故事来。
秦姑娘对此浑然不知,老老实实地煎药,待到滤净药渣,盛着一碗,又拿两个蜂蜜的糖丸,一边吹着一边往卧房里去。
柳舒吃饱了粥,躺得身上不舒服,拥着被子半坐着,见她来,直笑。
秦大见她吃过东西,精神头也好许多,又这样乐呵呵的,也跟着笑,放下碗,凑过去摸摸她额头,擦掉上面的汗,问道:“做什么这么高兴?哪有人生病了还这样傻乐的?”
柳舒道:“只是想着你怎么从门里端药进来,却不是拆窗翻/墙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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