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問的是「共進晚膳」行,還是「欺負回來」行。林夜少有地落於下方,半是迷茫半是試探:「行、行吧?」
雪荔滿意,策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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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荔一走,阿曾也上了馬車,和激動的粱塵一同端詳著他們這位貌美又年少的公子。
粱塵得出結論:「她看上你了。」
阿曾質疑:「可你是要和親的。怎麼辦?」
林夜眨眼:「……」
第10章 「少受點苦,早登極樂。……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林夜主僕三人商議的結果,是讓林夜姑且應了雪荔,看看那冬君耍什麼花招。
粱塵期待道:「公子說服冬君為己用。冬君既對公子有些不便明說的好感,那公子此行成功的可能很大。如果冬君帶著『秦月夜』,保證在這一路上和我們上下一條心,我們再偷偷把自己人馬安排進來……就不怕北周的種種陰謀了。」
林夜道:「我是去和親的,我怎能和冬君有其他關係?」
粱塵反問:「可是咱們三人中,能讓冬君信服的,大約只有你了吧?」
林夜一頓。
許是這幾日藥浴次數太多的緣故,他總覺得哪裡不適,懶洋洋得提不起勁兒。此時趴在馬車內的小憑几上,林夜仰望自己旁邊的兩個人:
阿曾,年紀太大了;粱塵,年紀太小了。
他和他們不一樣。
林夜立刻開始吹噓:「那確實。想當年,我還在蜀地的時候,是我們川蜀一枝花。跟我祖父問親的人,那是人山人海。我走路上目不斜視,不知道哭濕多少小娘子的帕子……」
阿曾和粱塵齊齊嘴角抽搐。
他二人既然跟隨林夜,自然清楚林夜並非真正的小公子。他們各懷目的跟隨林夜,看著林夜改頭換面,有時候也會不忍。但是——
為何有人明明忍辱負重,卻不讓人覺得可憐,還覺得他欠兒呢?
阿曾:「好想打他一頓。」
粱塵:「不能打臉。川蜀一枝花就靠一張臉騙吃騙喝了。」
正逢此時,林夜吹噓夠了,感慨一般地將話往後收。
他披衣而坐,寬鬆文士袍托著一張微蒼白的臉,髮絲在頰畔纏個捲兒,看著既輕挑又秀美。他昂著下巴將兩個侍衛端詳一番,故作沉痛:「看來收服冬君之事,還得靠我力挽狂瀾。」
粱塵的自尊勁兒被林夜激出來了:「其實給我時間,冬君對我必然也有心的。」
林夜狂妄道:「你長得不行。」
粱塵:「……」
他在建業的時候,也是端莊秀美的世家小郎君的。只是比起林夜嘛……平心而論,林夜年少華秀,本就有芝蘭玉樹的風姿,而今再因病弱加幾分脆弱。這對世間小娘子的吸引力,便更勝以往。
粱塵暗暗懷疑,林夜恐怕比真正的小公子還要「小公子」。
不然光義帝派他和親,北周也不信啊。
於是,兩個侍衛便一起拾掇他們的小公子。其實也不用他們拾掇,林夜本就是一個非常愛美的人——
小公子烏髮油亮肌膚雪白,睫毛濃長唇如花瓣,再從箱底翻出一身襯得他氣質脫俗的襴衫。他們便放任林夜出門去禍害他人了。
粱塵滿意道:「沒人能抵抗這樣的公子。」
阿曾:「只有一個問題。」
粱塵:「什麼?」
阿曾慢吞吞道:「你們有沒有考慮過一種可能——冬君不愛美色。她約見公子是別有目的。」
粱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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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秦月夜」那邊的人,也關心他們的冬君,和林夜小公子是何關係。
若非不可告人,就是不可告人。
而得到林夜許可的雪荔又變成那個安靜寡言的冬君。無論他們怎麼猜,斗笠下的少女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眼看太陽要落下山頭,第三日時間要過去了。
被派來打聽的下屬實在急了:「冬君,你是我們的首領,按樓中規矩,我們不應過問你的事。但是我們一同送小公子和親,一同擔責,有些事,便少不得僭越提醒。」
雪荔心無波瀾。
她盤算著怎樣應付小公子的私會,在私會上逃走,遠離這隻隊伍。
下屬見她冥頑不靈,乾脆挑明:「北周那邊安排了一位公主和小公子成親。冬君若在小公子成親前,插足小公子和真公主之間,那算什麼道理?」
他一直聒噪。
雪荔猜自己一直不吭氣的話,這個下屬會沒完沒了。
雪荔倒不在乎他沒完沒了,只是耽誤了她的逃跑時間就不好了。
雪荔便開了口:「我先幫她試一試。」
下屬:「什麼?」
雪荔淡定道:「小公子不行的話,北周公主沒必要耽誤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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