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噗嗤樂了:「你這小子……沒少挨你爹娘的棍子吧?我是什麼人,敢叫你們這樣的人物『尊敬』?」
陳伯這樣說,卻還是不客氣地開始用早膳。
正好,巷口又有官兵推搡著,領著一大叫「冤枉」的江湖人去牢房。
林夜張望:「昨夜的火災,這麼快就捉到兇手了?」
「哪兒能呢,」陳伯一邊撕著包子,一邊慢條斯理,「最近一個月,襄州城多了很多江湖人。這江湖人一多呢,他們不守規矩,喜好打抱不平,城中犯事多了,官吏們還捉不到他們,頗讓太守頭疼。」
陳伯冷笑,垂著眼皮:「太守大人一直想不出法子收拾這夥人,如今城中出事,太守正好可以把這批人關起來。」
林夜眸子微眨。
此行徑有兩種可能:一,高太守和城中這些很可能為他而來的江湖人不是一夥的;二,高太守和他們就是一夥的,只是官員和江湖人,找不到光明正大地理由商議事務。
如今借著縱火案,太守明面上將他們一網打盡,實際上很可能是找機會和這些江湖人碰頭。
哼。
難道說,他很有可能幫了這高太守一個忙?
難怪他還疑惑,小公子一來城中,城中就失火兩處,太守怎麼不去試探小公子。敢情太守有可能是奔著江湖人去的。
林夜心中念頭轉得飛快,口中只憂慮:「看管這麼嚴,不會對太守府家郎君的婚事有影響吧?聽說城門都封了……我還想帶著妹妹去吃喜酒,看熱鬧呢。」
陳伯:「不會。」
林夜望去。
陳伯猶豫。
到底是吃人手短,片刻後,陳伯壓低聲音:「這事兒,小郎君你不要跟人亂說,自己知道就好。城門封不了幾日的,到我們辦婚宴那日,城門就會打開。畢竟,聘禮還得幫我們送回老家呢。」
林夜驚訝:「老家?」
陳伯赧然:「我們家主子祖籍不在襄州啊。好不容易家裡小娘子嫁人了,主子一家人歸鄉心切,講究一個落葉歸根。」
說到這裡,陳伯渾濁眼中也泛起淚花:「遊子難歸家啊……小娘子有了歸宿,咱們都放心了。」
林夜:「陳伯祖籍哪裡人?」
陳伯敷衍:「小地方……你不認識的。」
林夜似懂非懂地點頭。
他心想他若是有女兒,必然女兒嫁去哪裡,他跟去哪裡。他哪裡捨得自己女兒獨自在一個地方生活呢?
哎算了,他想那麼多幹嘛。
他哪來的女兒?那和他和親的北周公主,都還不一定和他成夫妻呢。
林夜陪著陳伯感慨了一會兒,待陳伯吃了三四個包子,巷中有身份尊貴的客人來訪,陳伯急匆匆起身去迎客,讓他們自行來去。
陳伯一走,林夜落座,剛要準備吃……他定睛一看,籠中已經空了。
林夜:「……」
他盯著雪荔。
雪荔正揉著自己的腮幫發呆。
她不關心林夜和陳伯的互相試探,她摸著自己的腮幫,想的是天未亮、眼睛還被煙火熏得模糊的那個時刻。
那時,林夜將她撲倒在巷中,拿手摸她的臉。
他事後解釋,說是他當時著急,因為眼睛一時看不見,而不能判斷敵友。他要確認她的身份。
可是他摸她臉。
她平時都願意和人挨著,他卻摸她臉。
他從額頭摸到下巴,摸了眼睛摸鼻子。在摸到她嘴巴時,他忽然醒悟過來,倏一下收了手。
雪荔被撲倒在地,被他籠著。
紅潤日光剛從雲翳後破出,微光照著她的眼睛。當她的眼睛一點點光明時,她看到的是林夜緋紅的臉,散落的烏髮。
她不確定他的臉那樣紅,是不是被太陽照的。就像她也不確定,他的發絲落下來,那樣濃那樣黑,她一瞬間的心頭急躁,是什麼緣故。
她只記得鼻端蹭到的少年公子身上那蘭花一樣的氣息。
她心想著他又換了新的薰香,新的薰香聞起來不那麼苦了,讓他像春日花骨朵一般,又漂亮又香甜。
她嗅了一下。
而林夜慌慌張張起身,背過身和她說「得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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