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身上有一条冰凉的蛇，这条蛇从她的脚尖一直爬，一直爬，她认得这是毒蛇的品种，不敢动，生怕一动那蛇就会一扬头颅，狠狠的朝她咬一口，不时便会毒发身亡。

然而她若任着蛇往上爬的话，迟早会咬她一口。

蛇身冰凉黏腻，缠在她的身上，让她闻到了蛇身上的腥味，一阵阵的想要作呕！

反抗无济于事，被蛇缠上，若是不一招毙命的将它杀死，那么就要等着它朝她张口喷出毒液，下不去手，明知道他一下口就会要了她的命，还是下不去手！

突然间下身一阵涩痛，他闯了进来，毒蛇终于仰起头硕咬了她，咬在她的心口上！

一下子钻心的疼，一下子又麻木，她一边哭，一边笑，那声音混在一起，是可怜？是可怕？还是单单因为疼？

她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泣啜，“起扬，对不起。”

“对不起……”

从今以后，生命中再也没有一个叫唐起扬的男人张开手臂，跟她勾肩搭背的叫她小晴子，再也没有一个叫唐起扬的男人问她为什么有了黑眼圈，再也没有一个叫唐起扬的男人给她找食补内虚的吃食和防脱发的精油，再也没有一个叫唐起扬的男人在游戏里跟在她和大流氓的身边一起打装备。

更重要的是，再也没有一个叫唐起扬的男人，还活着，还存在着。

其实那些事都不再需要他帮她做，但是活着就好，破产也没有关系，活着就好。

身体被发狠得撞得颠抖，下身也越来越痛，她的手臂遮住眼睛，一声声的喊着“起扬！”

一声声，那么悲恸，痛苦，像有人在剜她的肉一般嘶叫着“起扬！”

他扯开的手，甩开，捏起她的下颌，喘着粗气，额上暴凸的青筋，眼中密布的血丝，都彰显着他的怒焰，“萧沐晴！我是顾斯成！顾斯成！你给我看清楚！我是顾斯成！”

他再也动不了，一手钳住她的下巴，一手紧锢住她的肩，他用力的摇她，用力的喊她！”萧沐晴！你给我睁开眼睛！你看清楚！我是顾斯成！顾斯成！”

他看见她终于睁开眼睛看他，然后她嘴里依旧是那么清楚的名字，“起扬。”

她抬手捧着他的脸，手指每一根都在微微颤抖，微张着的嘴唇，也在轻轻颤抖，连她已经红了的鼻翼，也因为她的抽泣在颤抖，“起扬！”

男人的拳头重重的砸在她的头侧，他怒声大吼，她依然捧着他的脸，无动于衷的继续悲伤的喊着“起扬。”

他的身躯终于不再是有规律和节奏的律动，而是匍在她的上方，如她一般，颤抖，全身都在颤抖。

两个人衣不避体的，颤抖。

喉咙里咽下的不是唾液，而是红红的铁水，咽下后，一路到底的肠穿肚烂，他的额抵在她的额上，“阿晴！”

他喊了她一声，又喊一声，“阿晴……”

悲凉如荒漠一般的声线，颤抖如地摇一般的惶然，那么惊怕的喊着她的名字，额头压着她的额头，手指揩着她脸上的水渍，“阿晴，我们好好过吧，好好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