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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人心究竟有多残忍。
“你别不信,”陶夫人举证道:“不然缘何你与贺姑娘前脚见面,我这里后脚便得消息?”
赵睦的各种情绪似乎已经在人生前八//九年里全部用尽,而今惟余处变不惊的平静,泰然若有千帆尽过:“不懂的儿可以慢慢见识,惟望母亲放宽心。至于有人刻意将此透漏,既非我方,安知非彼方。”
“你的意思是……”陶夫人把双股上的笸箩放到桌上,眼睛瞪得圆溜溜音低近乎气声:“贺?”
莫非是贺家女娃自己透漏出去的?那孩子图什么?!此举对她名声不好啊!
赵睦道:“无非是女儿家一二心思,母亲实在无需担心,儿能应付。”
小女儿家心思?陶夫人某种猜想得到验证,暗暗舒口气道:“若是如此那倒还好,”言及此处,陶夫人试探问道:“你以后,不会对不起贺家姑娘,不会辜负她的,对么?”
“母亲在想什么,”赵睦似乎总是冷静,冷静到显得冷酷无情:“我情况如此,注定要辜负她的呀。”
贺佳音越是对赵睦此人情根深种,他日越是会被伤得狠,因为赵睦此人本身就是个大大骗局。
作者有话要说:
贺佳音小日记:
我中意赵延良久,我热烈想让赵延知道我心思,又犹犹豫豫怕心思被知道,我怕那些心思太过热烈,会吓到这个总是平静温和的人。
15、第十五章
来金麒行宫后的头几日大家都在争先恐后休息,以期补回路上所耗精神体力,除去皇帝和随行臣公,他们总有议不完的事要议。
皇帝什么事都无法自己做主,律法规矩还偏要求大事小事都要皇帝参与,这就非常恶心人了不是,但没奈何,皇帝爷爷没权就是没权。
天下权都在贺氏集团手里,在贺晏知父子手中,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啊对,皇帝非皇帝,宰臣非宰臣,惟百姓是百姓,祖祖辈辈翻不得身。
皇帝柴贞累得消化不好,用过晚膳个把时辰后老感觉胃腹泛酸有胀气,又怕皇后知去担心,趁皇后与母家人谈天,他带着心腹太监青雀散步散来御医房。
今日不知哪位医官当班,里外连个药童都未见到,倘非一进院门到处都是草药味与熬制膏药的臭味,皇帝险以为自己记错路线找错地方。
药房正门紧闭,皇帝熟门熟路迈上檐廊往旁边走,记得这里药房两扇门,朝南正门不开时通往制药室的西侧门必定能进出,这不,绕到西边来才转过脚步便有一少年进入眼帘。
血脉传承颇为神奇,谁家孩子样貌像谁,皇帝搭眼一瞧当即认出坐在门槛上的是谁家子。
“渟奴?”皇帝背着手过来,慈眉善目一弯腰:“坐这里做甚?”
赵睦本托腮发呆,闻声仰脸看过来,眼睛眨几眨,整理衣袍起身行叩拜礼,较同龄而言算得上规矩得体:“中书省第二副使、开平侯赵新焕子赵睦,拜皇帝陛下圣躬安!”
“呦,她还认得我,”皇帝笑着如此和身后青雀说笑,转回来拉赵睦起身:“你记性这样好么?你大约是六七岁时面对面见过我。”
赵睦欠身垂首不敢看皇帝,说不紧张是作假,两手抱在身前拾礼回道:“不曾有过外人唤小臣渟奴,而谢老叔和鞠老叔两位老叔,小臣都认得。”
那么既能辨认出赵睦是谁家子,同时又唤得出赵睦在家所用小名的,只剩下赵新焕的结拜兄长,当朝皇帝,公家柴贞。
近些年回来汴都后赵睦不是没进过大内,她真真切切见过贺皇后尊荣,还调皮捣蛋和谢重佛一起粹过臣子进献给皇后的生辰宝物,被贺皇后捏捏脸不做追究,可就是没近距离见过皇帝,没看清楚过皇帝尊荣。
不是谁都能轻易见到一国之君的。父亲尝带她在殿里拜过皇帝,距离太远看不清,在皇后宫也遇见过皇帝驾到,当时显眼包谢佛狸谢重佛在场,赵睦没得机会被皇帝唤进前答话,今日巧了,在此遇见。
“小孩还算可以,不怯人,说话也有条理,”皇帝微笑和青雀说话,几分赞赏,又问赵睦道:“还没告诉大爷怎独个坐这里?”
赵睦总听谢重佛唤皇帝大爷,照理说赵谢鞠三家子弟都能称呼皇帝为大爷,赵睦却是如何都唤不来,也是不习惯,那不合规矩。
赵睦不断扣指甲,借此小动作缓解紧张,道:“阿裳睡前肠胃有些不舒服,小臣带她来看看,医官正在里头给她熏艾,小臣守在这里等候。”
说到底单独面圣还是有些紧张,赵睦不抵谢重佛那厮跟谁都能自来熟,一问一答中言语失了规矩也没发现。
阿裳,当着皇帝面依礼赵睦不该直呼妹乳名,当用其他指代,譬如“小妹”,“小臣妹”,赵睦有些紧张,紧张得嘴巴发干舌根发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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