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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角独间里面的场景伴着陌生而莫名令人尴尬的声音猝然入耳目,贺佳音有如木鸡呆愣在原地,紧接着眼前一黑,她被人从后面捂住了眼。
里头人的雅兴被打扰,响起女子轻声惊呼与青年男子暴躁呵斥:“日你娘乱闯什么?小小年纪就发///浪,想看回家看你爹干你娘去!……”
后面辱骂还在喋喋不休,贺佳音被带离此地,云里雾里回到自己的独间,她一颗心还在嗓子口蹦哒,真怕那咣咣喷火的骂人者会追过来揍他们。
见贺佳音呆愣愣站在那里良久不动,赵睦怕她被吓得身体忽然出现不好,倒底大家闺秀没挨过那样言辞露骨的辱骂,赶忙放轻声音问:“听见,看见了?”
“……”贺佳音呆愣愣点头,须臾,颤抖着指尖拽住赵睦衣袖,尾音发颤:“赵延,他们,他们在做什么?”
赵睦:“……”
这叫人如何解释。
赵睦挠挠眉毛,花去片刻时间用来组织语言,俄而,还算委婉试探道:“我们成亲后,也会做那些。”
贺佳音没有说话,她拉住赵睦手腕,肌肤相触,她第一次这般真真切切感受到赵睦,穿越过虚假设想的认知真真实实突袭了十五岁的少女内心,贺佳音对“成亲”二字代表的含义头次产生出某种实质性的认识。
她和赵睦不仅是利益捆绑,荣辱与共,最基础的是,她以后就要和这个少年共同生活了。
他们会坐在同张饭桌前用一日三餐,他们的各种用品会放在一处,他们会同进同出同榻而眠,他们会有自然而然的肌肤之亲,方才所见情况发生在他们间是天经地义,如果身体健康允许,她或许还会诞下他们的孩儿,然后像父母抚养自己和其他兄弟一样,他们一起把孩子养育成人。
生命实在神奇,贺佳音想,如果自己能活到那个时候,如果自己寿命允许,她也想享受一下她从未敢设想过的未来人生。
即便明知与赵延无法有孩子,那其实也是妥的,只要她和赵睦互相扶持,终究也能安稳度日……
想到这些,贺佳音红起眼眶,眼泪紧接着大颗大颗落下。
吓坏了赵睦。
顾不得其他许多,赵睦赶紧掏出帕子给贺佳音擦眼泪,心想这要是给贺庆颉看见他姐在掉金豆子,那二百五小子能当场闹翻天去。
“对不起,方才的话冒犯、吓到你了……”赵睦致歉,搜肠刮肚找哄人不哭的法子。
以往遇见吴子裳哭闹,赵睦讲道理讲不通后大不了把人抱怀里搁腿上好生哄哄,再带出去逛逛,买点吃的找点好玩的,保管雨过天晴,可贺佳音不是吴子裳,赵睦实在没法把人抱怀里哄一哄,甚至哄人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要死不死,这个时候撑开的高窗户被从外敲响,贺庆颉在外头问:“姐,吃好没?”
“唔,”贺佳音尽量掩饰哭腔,简短应:“走么?”
大概是外头嘈杂,听不清屋里人说话腔调隐约不同,贺庆颉竟未发现异常,道:“不走,我们想到街上转转,你去不?”
贺佳音当然拒绝:“不去,我在这里等你就好。”
“行,”贺庆颉知姐姐身体不好,不习惯去人多地方凑热闹,应声后叮嘱赵睦:“你照顾好我姐!”
“嗯。”赵睦应答声稳稳传出窗户,赵珂隐约觉得兄长这声“嗯”应得不是那么开心。
当然会不开心,赵珂想,面对害死三叔的仇家女,兄长无论如何都不会开心颜,就像此刻他面对贺庆颉,时时刻刻恨不能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摁地上暴揍一顿。
走出两步的贺庆颉见赵珂没过来,转过身来招手道:“走啊。”
“哦来了。”赵珂应,头也不回大步追上去,像贺庆颉的话有何妖术般。
作者有话要说:
贺经禅日记:
所有自诩代表正道者都觉得我们父子是国朝奸佞,但朝廷真正的对手并非我们父子二人,公家集团要对付的是整个士大夫阶级,我们父子不过是一时的代表人物罢了,你方唱罢我登场,这场争斗,永远不会有尽头。
26、第二十六章
三伏天正兴,一如东南收复坞台川战役般焦灼,皇帝婉拒群臣避暑建议,执意坐镇汴都,只亲送了爱妻及女儿们离汴都,去避暑山庄躲凉。
烈日灼烤大地接连五六日,这天下午忽起狂风,摧木折枝掀民棚,而后电闪雷鸣,约莫半盏茶时间后,猛然一道滚雷轰隆隆滚过头顶,余音尚未来得及消失在远方,大雨瓢泼而下。
充斥天地间的暑喧气顷刻打散无踪迹,夏雨速速来,街道很快起积水,汹涌混浊流进排水沟,又不过两盏茶时间过,云销雨霁,彩彻区明,东南边天空挂出一弯巨大彩虹桥,虹脚低到似乎落在高楼檐角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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