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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念书那两年,凌粟记得赵睦没有翘凳子腿的调皮习惯,赵睦少时特别老成,谈吐深思熟虑缓慢温和,现下眼瞅着就要及冠成人,某些小行为像是叛逆迟来。

“滇州北,招同府下那个武关县?”赵睦翘着椅子腿问。

那可是个偏僻到不能再偏的地方,虽然西南战事寻常打不到滇北,但天上飞鸟寻常也不去武关那犄角旮旯拉屎。

凌粟笑中几分苦涩:“你还真是哪里地方都知道。”

得知外放地后他从书院找关系托人打听了武关县,得知那实在是穷山恶水个地方,老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对武关而言,那些“刁民”十有八//九投身西南军伍,回来后多成悍民,说白了,那地方维持秩序不靠律法和道德,而是靠拳头,官员被派放过去,政绩上搞不出大动静来,就等着老死在那处吧。

赵睦手中茶水喝好半天仍剩半杯,似是不怎么渴,搭腔道:“也没有哪里都知道,只是读乱过几本地方志,看不?回头给你誊抄一本来。”

以前二人未入官场时,许多书赵睦看得凌粟看不得,譬如地方志,譬如山水舆图,现在么,凌粟入仕成为官身,拥有的资格自然较以前更多。

“还是先不看了,”凌粟道:“等我到武关,把武关县志琢磨清楚再说,你分去哪?”

“工部水部,”赵睦神色平静开顽笑道:“回头要是你那里发水,搞不好我就扛锹带凿找你去了,或者你跟那儿摘几年山果子吃,等兄弟品阶爬上去,立马给你捞回来。”

凌粟手背打在赵睦肩头:“滚球,你可敢盼我点好......”

他婉拒了赵睦藏在顽笑话里的援助之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难关要闯,他凌粟啊,相信命运自有安排。

“赵睦?”茶棚外,街上忽一行人唤出赵睦名,欣喜走过来打断凌粟话,“果真是你啊赵睦赵大公子!啧,我,我窦养民,念书时跟你家赵珂坐隔壁桌,他常让我替他给你送小水壶,忘啦?”

彼时赵睦和凌粟已因此人的走近而基于基本礼貌双双起身,赵睦叉手拾礼:“一别五载,大家变化都不小,为难你还能认出我。”

瞧这场面话,讲的多顺溜。

凌粟狐疑看友人一眼,有些看不出这家伙是在与人信口胡诌,还是真想起眼前这号人物来,他知赵睦有几分过目不忘本事在身,诚也知不是什都能入得大公子眼,无论人或事。

“哎呀您这是寒碜我呢,”窦养民叉手回礼,说起话时上唇两撇八字小胡子一翘一翘,有些像阿裳小时候画的小人儿图:“不久前赵珂去祭拜送别我们一位同窗,您露了面的,我见了您,所以记得。”

“如此。”

倒底只是几面之缘,简单寒暄后窦养民告辞离开,赵睦多嘴给凌粟提了句:“我家老三有个同窗,不日前于深夜突发恶疾暴毙,年纪轻轻的,挺是可惜。”

凌粟给赵睦以及自己杯里分别续上茶水,道:“打你去南边至今,书院里数多人都走的走丢的丢,真是,世事无常。”

“丢?”赵睦疑惑,离世几人她知道,丢是丢的谁呀。

“跟咱袁山长关系不错的那太学秦夫子,”凌粟道:“他家女儿几年前丢了,不知你还记得那秦小娘子不,在女学上课,细长眼,长挺好看。”

“怎么丢的?”赵睦怎会不记得秦女,贺佳音生前唯一闺中友人,闺名唤姝凰,细长眼,笑起来像狐狸,阿裳小时不知秦女姓甚名谁时,还用过“狐狸姐姐”代称,回来家告状说狐狸姐姐捏她脸。

过去几年里,赵睦离都南下,许多不与切身利益相关之事她家里都没让她知。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只知是丢了。”凌粟也不详知秦女如何丢的,仅仅简单提了那么一嘴。

两相别过,约定好凌粟离都时赵睦到城外相送,回到家,赵睦来找二弟问秦姝凰的事。

寻常来说,此刻新科举子们功名在身,差事着落,也未到押班点卯时,这段日子是人生最悠闲,大家伙都争先恐后地参加各种酒宴聚会,以扩展人脉发展关系,赵家兄弟偏偏不然。

状元郎除去必要场合会出席则其余一概不露面,新进士甚至只去了书院谢师宴,日常就在家里陪年幼的弟弟妹妹耍。

王氏所出一双龙凤胎今年四岁,养在同林院,粉雕玉琢人见人爱,赵瑾尤其待见。

家中有下人背地嚼舌根,说二公子之所以格外喜欢六妹七弟,乃和前两年他屋里通房冬葵流掉过孩子有关。

传言说,冬葵那胎是主母上官夫人刻意让拿掉的,二公子正在读书且还未议亲,家里如何都不会允许个低贱丫鬟先诞下二公子的头个孩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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