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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睦进赵瑾院子时,六妹妹小重山在骑木马,七弟弟小楼雨自己在旁踢藤球,赵瑾蹲在六妹妹身后,笨手笨脚在给小妮子抓头上啾啾,但是那软滑如绸缎的幼崽头发处处跟赵瑾作对,让他抓好系不好,系好又散开。
“大哥救命,这啾啾太难抓!”赵瑾见赵睦简直如见救星,修长手指间缠绕着凌乱红头绳,哭笑不得。
六妹妹学二哥哥说话,奶声奶气唤:“大哥救命~”
旁边小楼雨“嘿咻!”一声朝藤球踢过去,末了球没动,他自己踢空,摔了个屁墩。
场面滑稽得有些幸福,零碎而平静的幸福。
赵睦给吴子裳小时候抓啾啾没有一千次也有八百回,接过赵瑾手中头绳三两下扎好俩小啾啾,还检验般拨了两下,小时候给阿裳扎啾啾时,扎好她就习惯拨两下。
小重山自己抬起胳膊左右拽拽啾啾,不用人教就晃着木马道:“谢谢大哥哥。”
赵睦负起手,弯起眉眼“嗯”应小妮儿,转头给赵瑾感慨:“真可爱,欸你还记得不,阿裳小时候差不多就长这个样子。”
“没有吧,”赵瑾回忆须臾,道:“阿裳这个年纪时差不多刚来家里,脸蛋子冻皴裂,瘦得眼窝深深,显得眼睛特别大。”
“你记错了,”赵睦指节骨蹭蹭鼻子,笃定道:“阿裳洗涮干净后特别可爱。”
赵瑾:“……”
跟大哥争论什么阿裳啊,阿裳哪怕在炭灰里打几圈滚出来,大哥也只会夸“我家阿裳真活泼”。赵瑾果断决定转移话题,把七弟弟小楼雨从地上抱起来,问赵睦:“大哥找我有事?”
“唔,”赵睦转身坐到院里秋千椅上,脚轻轻一蹬,秋千椅慢慢晃动起来,“无意间听凌粟提了嘴秦夫子女儿,听说她丢了。”
“对,五年前,你下南边没多久的时候,大约是冬至那日。”赵瑾稍微抬起眼皮回忆须臾,把自己所知与秦女被拐事件有关消息,尽可能详细告知大哥。
五年前,冬至,秦女念起往昔此日多与故友结伴,而今物是人非,不免心情低落,本不打算上街耍,母亲怕她独自黯伤,临时起意让结伴出门的左邻右舍女眷喊秦姝凰一道出门。
在母亲催促和其他同龄伙伴热情邀请下,秦女与大家一样盛装出门过冬至节。
秦女出门后,路上行踪悉都有迹可循有人可证,直到几个女孩决定买水灯到河边放灯许愿。
灯摊上许愿水灯各式各样,女孩们挑花了眼,你喜欢那个我喜欢这个地选来选去,大约么叽叽喳喳挑选半个时辰,每人都买到自己满意的许愿灯后,大家发现秦女不见了踪影。
她们在附近看一圈,没发现秦女,以为她是独自走远,大家想着买了灯定会去河边放,遂决定到放水灯处边放灯边等秦女。
又一个时辰,仍没见秦女身影,女孩们这才六神无主地去秦家找秦女父母。秦夫子要报官,秦夫人不同意,怕女儿清白名节有损。
及笄的黄花大闺女,热闹处平白丢一回,再找回来指不定有什么闲言碎语等着,秦家遂只私下组织人手寻找。
报官是在三日后,秦家人寻找无丝毫线索,秦夫人不知听谁嘴碎说了些难听话,惊惧忧虑愤怒齐齐攻心,人一下子给刺激疯了,秦夫子顾不得其他许多,终于选择报官。
为时已晚。
秦夫子教书半生,虽不敢说桃李满天下,教出的学生也不少,秦夫子教书严格,育人严谨,学生们在他手里时“饱受折磨”,学成离开后受益匪浅,提起秦夫子,学生无不敬重。
于是乎,三衙禁卫、三营戍卫、汴都府差、汴城下辖二十余县的官生吏员自愿帮忙找,大理寺和刑部里的秦夫子学生闻讯后,亦在发往全国各地的公文中夹带一二则寻人消息,偶尔谁领公务跟官长下到外头巡盐查税,也都会随身带上张秦家小妹画像,走哪儿问哪儿。
秦女是秦夫子夫妇独女,夫妻二人此生唯一的孩子啊。
四年来,秦夫子卸职辞官,一边照顾疯妻一边到处寻女,夫子未曾停下寻找女儿踪迹的脚步,秦门学生们亦不曾放弃过大海捞针的希望。
奈何始终杳无音讯,就像人间蒸发般。
赵瑾所知都是从官方角度出发,赵睦也不知自己为何要抓着这件事往下问,晚上去其蓁院吃饭,她又向母亲陶夫人问起秦女被拐案。
母亲所知皆是夫人们之间所传言论,三分真七分假掺和着,听起来跟说书人口中故事般曲折离奇,赵睦抽丝剥茧听,最后也没怎么听出有用消息。
饭罢,又稍坐陪母亲闲聊片刻,赵睦告退离开,走到院门口时被吴子裳追上,问:“怎忽然想起问秦家姐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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