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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谢岍虽然不喜欢读书和舞文弄墨那套,但是脑子转飞快:“首先要搞明白苗同军是否沾染吃喝嫖赌事,其二,搞明白苗同军借这老多钱的目的。”

“到位。”赵睦打了个响指,拧开随身小水壶喝水。

谢岍道:“可这事发生在维素巷,不该本地县衙或者汴都府接手么,咋直接拔进你们大理寺了,莫是和此前那位勇跳大明门的有关?”

“唔,”赵睦咽下水,指骨节擦嘴角,苗同军所留遗书内容她不能告诉谢岍,“这个还说不准。”

皇啸秋是官至正七品,没有硬性规定必须要大理寺接案,汴都府抢在前头到现场,案子便给了他们,不过这回的自杀主角苗同军官至正六品,品级达到规定,则他的案件只能由大理寺受理调查,负责此案的寺正官李雪瑞有意并案,但前提是有确凿证据指出两个案子有共同点。

李雪瑞率领的这帮人现在查案分两拨,赵睦负责追明面上的现案,另一位名为单耕的评事官负责追两个案子是否有共同点。

“总感觉这事简单不了,”赵睦嘀咕着,“保不齐还得抽空见位新朋友。”

“谁?”敏锐如谢岍,飞快从赵睦如常的语气中听出不同寻常,甚至有些八卦。

“国子监祭酒董公诚女儿。”赵睦瞥谢二,是镇压泼猴的眼神。

“啊!”谢岍震惊:“那这是从上到下坏一窝呀。”

“不好说,董公诚的嫌疑放不到明面上,但也洗脱不了,”赵睦就事论事:“官场里混迹的有几个干净,不管董公诚是否与这两件自杀案有关,他仍旧是有问题的,此前阿裳曾......”

赵睦停下话音,有些不自然地搓了下手,回身靠在车上。

“怎么了?”谢岍问。

“没事,”赵睦摇头:“突然有些腰疼。”

“久坐劳损呀?”谢岍还挺熟悉文官身上那点毛病:“西北有位姓舒的文事官朋友,也是会腰疼,都是伏案久坐累的,你这也是?”

“……差不多。”有久坐之因,也有骑马奔波之因,此刻腰间的疼甚至蔓延到胸腔,并没有那种抓心挠肝的疼,而是怎么都不舒服。

怎么都不舒服。

87、第八十七章

陪赵睦去见放虎皮钱的人乃是单纯担心赵睦安危,随谢斛回来述职而归都的谢岍则对人命案子没有丝毫兴趣,她在西北见过太多死人,繁华汴都死了谁她并不在乎。

非是见过太多死人而麻木,是见过太多死人而恐惧,见过的死人越多,越知道那原本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不是一堆堆烂肉。

军中人吹牛逼时最喜欢炫耀自己砍过多少颗敌人脑袋,但真正越是见过很多死伤者的人越是对生命心存敬畏,谢岍便是如此。

二人从赌坊旁边的放黑贷老巢出来时,天光正是大晴时,末暑热气尚未完全消散,白晃晃的日头光刺人眼疼。

谢岍抬手搭眉框上挡阴凉,大眼睛眯起来眺向长街远处:“还要去哪里?反正今个我闲,大公子吩咐吧。”

“走访,带人走访苗同军亲朋戚友和邻居同僚,”赵睦把笔录册遮额前挡光,稍微抬眼看大个儿谢岍:“这活枯燥又无聊,你确定要同去?”

“走呗,”谢岍手肘撞赵睦的,语气几分揶揄:“不会比我背书写军报更无聊了,何况还等着看你见新朋友呢,没见到我可不走。”

“……”赵睦最拿谢二这厮没办法,遂招手唤路边不听驾车过来,要继续围着苗同军留下的遗书走访调查有关人物。

苗同军留下遗书,控诉国子监二司业之一的赵盼飞排除异己、打压他人、培养心腹,利用职务之便大肆敛财,为人广开方便之门。

遗书中还说,赵盼飞利用擢拔调任之事暗示资历已足够升任的苗同军,意思是他需要钱向上面祭酒府帮苗同军去疏通关系,需要白银共计一千两,苗同军为仕途前程计,无奈之下去借虎皮钱。

孰料一千两白银送出去后,司业处又发下来各种无法完成的考核指标,要求苗同军在秋季吏部擢拔结果出来前全部完成,否则面上政绩过不去,对上面没法交代,便无法兑现给苗同军擢职的承诺,并会把苗同军的擢拔事宜扔给另一位司业官索吟处理。

国子监上下都知道,衙署两位二把手索吟和赵盼飞水火不容,国子监下诸学也跟着被分帮分派,不站队就没人罩着,没人罩就被欺负,被孤立,被边缘化,被深埋起来永不得见天日。

国子监这个小小官场里,到处乌烟瘴气。

苗夫人体弱多病,需长期服用名贵药材维养身体,苗同军为生计和家庭选择亲手折断自己文人骨,而今又被国子监二把手之一赵盼飞逼迫着在党派争斗中选择站队,闷亏连连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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