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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第九十一章
此番吴子裳意外被带进镇衙门还挨打的经历,若是如纯或者刘妍妍在,除去为阿裳报仇外,定还要得出个白龙鱼服遭虾戏的顽笑结论来。
被小绳子绑手押进镇衙门的姑娘,进去没多久便又面遮素纱地被镇太爷客客气气送出门。
话别时,镇太爷亲自呼来自己乘坐的二抬代步轿,使之送吴子裳回客栈,至于旬日后镇太爷去府衙门领汴都批复回来的案件公文时,收到封印着大理寺火漆的私人信件之事,这个说来都是后话。
经历过被人检举揭发卖假酒的事后,吴子裳待脸消肿,买来几坛子好酒,喊客栈里那个和她一样“投亲”失败的青年郎君刘千钧,一起去离推镇东边唯一的郎中家里拜访。
路上,刘千钧肩上扁担里挑着两坛酒,用不熟练的官话问:“你要去搞投名状?”
“拜山头,”吴子裳纠正道:“异乡人想吃离推一口饭,该拜的山头得要拜。”
刘千钧以前读书,非是自幼干体力活长大,力气小,负重行远很有些喘,偏还不让吴子裳雇车推,说要锻炼力量,此刻咬牙道:“你是见过大世面明事理的人,早些时候怎不来拜山头,衙门转一圈,遭了罪再去拜山头,亡羊补牢。”
吴子裳两手里分别拎着只烧鸡和五斤五花肉,实话实说道:“本没打算吃这口饭,纯属举手之劳给人帮忙,孰料有人这样不肯容人,若真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便是我再上赶着给人家解释无意分人家财路,人家也绝对不信,甚至我以后无论干哪行也都会受影响。”
“还有这种说法啊,”刘千钧点头叹,大受指教样,“你是准备在这里开医馆喽?”
“只看跌打损伤,”吴子裳与刘千钧道:“我打算就在客栈租他一小块地方,先干干试试。”
“若是那老郎中家为难你该怎么办?”刘千钧问。
吴子裳狐假虎威道:“他总也得给镇太爷点面子吧。”
那日镇太爷亲自送吴子裳出衙门,还派轿相送,大家对吴子裳身份猜测纷纷。
有人说吴子裳靠美色陪//睡,有人说她是镇太爷私生女,说什么的都有,客栈管事也打听,吴子裳言语之中暗示管事,自己给镇太爷家诊了点私密病症,管事半个字没再多问过。
后来各种甚嚣尘上的说法渐渐消失,变成了对吴子裳这年轻丫头的医术称赞。你看,混底层,混的其实多是个人际关系而已。
多年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离推镇里只有陈老先生这么一位大夫,无论是别打损伤还是妇人产子风寒烧热,无不是得来请他老人家出马,至少吴子裳觉得那该是位德高望重的稳重人,直到来在陈家门口,隔着半人高的院墙看见眼前这一幕。
三个衣衫褴褛的脏娃娃并排跪在陈家院子里磕头,稍微大点的男娃约莫六七岁,不断哭求:“求陈爷爷救救我姆妈,求陈爷爷救救我姆妈,她今天已经咳血了……”
刘千钧手快,已敲了门呼问谁在家,彼时紧闭的屋门打开,出来位三十来岁男子,冲着院里仨小孩骂,嘴里嘀咕着:“没钱看个屁病呢,二五……”
“找谁!?”来到家门前,男人没好气问。
刘千钧虽没考得半分功名,却也算得半个读书人,见到如此场景顿时无明业火胸中燃,回呛对方道:“外来人请见陈老先生!请通禀!”
明显是把男子当成陈家仆人,男子瞪起眼把刘千钧打量,仍旧没好气:“我爹身体不舒服,不见客,走吧!”
闭门羹?刘千钧下意识回头看向吴子裳。
面遮素纱的吴子裳放下手中东西,上前一步,蹲膝拾礼,被刘千钧失了先机也不恼,和气道:“陈先生好,外来后学请拜问陈老先生安。”
男子把吴子裳上下打量,语气不再是同刘千钧说话的冲劲,只是冷硬未减:“说了我爹病了不见客,你走吧。”
吴子裳不紧不慢再次拾礼,重复道:“外来后学吴子裳,请拜问陈老先生安。”
“你……”这才稍微一坚持,陈家儿子便有些不知所措了,摸摸鼻子哼道:“你等会儿,我去看看我爹醒了没。”
男人穿过干净整洁青砖铺地的院子进了屋,吴子裳示意刘千钧担酒进门,来者是客,进了门主家就不能把他们赶出去,否则那真是撕破脸。
一盏茶时间后,把吴子裳在外头晾够,传说中的陈老先生终于肯现身出来。
这是位稍微有点发福的大爷,瞧着不到六十,穿身绸缎袍,干净整洁,体面而清贵,和外头那些奔波来去灰头土脸的离推百姓迥然不同。
陈大夫开口说话,听起来也是平易近人:“不知客人远道而来,老朽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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