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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不允外部落民入周,而在巨大利益驱使下,周商们甘冒各种风险赴雪原林海寻夷族部落去。
对于周人而言,夷族未开化,畏强而不服礼,崇威而少怀德。周商逐利,狡诈阴滑,夷人纯朴,尚武直率,周人与夷人贸易,大有一言不合为夷人杀死于刀下者,周国因未与夷族签订互市盟约,驻守此地的鸿蒙军无法为周人提供更多安全保障。
出国门赴夷地商谈贸易,闹不好性命要搁在他乡。赵睦道:“使团出国门后会依次去往夷族几大部落,我回去想想办法,你领着商队与我们同行,使团三日后出发,你尽快准备。”
商队与天子使团同行算是种不成文的例子。
于商队而言,只要你关系走得通,钱财来的到位,使团肯答应,商队与之同行可剩太多麻烦;于天子使团而言,允商队随行,也是他们出行路上一项巨大额外收入。
吴子裳自不会怀疑赵睦说到做到的能力,却笑道:“你这样爽快答应,好似我来见你只是因有利可图。”
“否则?”赵睦道:“若你说是想我而来见,我反而不敢信。”
吴子裳笑得开朗:“没办法,谁让我长情呢,想忘也忘不了。”
“少来这套,”赵睦道:“离推离汴都半月路程,离此地少说两月路程,消息传开有很大时差,你出现在这里,许为生意,许为其他,碰到我应当说纯属偶然。”
“上纲上线了呢,”吴子裳看赵睦头头是道分析因由,眉眼含笑意,愈发好整以暇:“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其实也还是挺在乎我?”
“是又如何,”赵睦大方承认,视线落在桌边取暖的小火炉火焰上,神色几分怔忡:“便是彻底抛开兄妹一说,我们之间也无论如何不可能往其他方面走,这几年来你心智成熟,认清事实,日子该怎样过还要怎样过,阿裳,莫要再纠缠于过去出不来了。”
“为何呢,”吴子裳想起促使她离开汴都的那件事,道:“你曾说过的那个秘密,我并不了解,可你又如何断定,那个秘密决定了你我不可能呢?”
我实在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喜欢,只是许多年前的一天,当我发觉自己的爱意时,它已如雨林藤蔓,攀缠遍五脏六腑以及四肢百骸,若想强行拔除,只恐会伤及性命。
可被她吴子裳视若生命重要的人,却因个不知为何的秘密,违心地一次次将她拒于千里之外,偏还一边拒绝,一边放心不下,譬如每年年节上赵睦会独个跑去离推,暗中看望挂念的人。
人一辈子才有多长啊,一世三十年,三世不过春秋九十载,她和赵睦要这般互相折磨蹉跎到何时?
赵睦说有个秘密注定他们不可能,这几年来,关于那个秘密,吴子裳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杀父之仇、敌国血恨、甚至叔父实乃生父,除非与赵睦同宗同源,其他的拒绝理由又如何成立?吴子裳自幼无父,便是杀父仇她又会恨到哪里?养育大于生身恩,孰是孰非,她心里有区分。
实在想不出来赵睦口中所言秘密究竟为何。
“先答应我一件事,”赵睦是那种思虑周全的人,何时何地都不忘谈条件:“答应后秘密说给你知。”
“好,我答应,”吴子裳不先问条件内容便直接允应,而后才是:“甚条件,说罢。”
赵睦坐在长凳上,右手叠左手掌心朝上放在两腿间,肩背不似在外人面前那样挺拔如松竹:“待我说罢,你无论是何反应,皆不能从此音讯全无,父母和老祖母,以及家中其他兄弟姊妹,都很挂念你。”
吴子裳十指交叉放在面前桌上,审慎而郑重点头:“我从未有过弃家人念,而且这几年来我都有与家里写信,也回去看望过,是你我回回不便相见罢了。”
赵睦点头,沉默下来,这件事她曾无数次设想过,却始终没找到合适方法。
过往二十多年岁月,她该如何开口,才能把结果尽量控制在预料之内?
作者有话要说:
作话:朋友喝了点酒不能开车,喊我去接她,第一次摸她的车,坐着捣鼓了会儿,她就撑着脑袋跟旁边吐槽,“哎呦,让你开个车,车还没动呢,你嘴先撅出去二里地……”
我真啊,她都哪里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缺了大德的形容词,上回吐槽我戴帽像尼古拉斯赵四的也是她,真啊,喝点黄汤她是心高气傲。
105、第百零五章
大约半个时辰时间后,赵睦独个从吃饭的小閤子出来。
走到柜台前见老板娘坐在高高的台子后头拨算盘记账,她掏出荷包低声而恍然道:“东三号小閤子,结账……再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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