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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吴子裳道:“今个后晌我陪阿聘去之安街赌坊玩,赌坊掌柜拿了几份欠条和借据给我看,是二叔父家那个赵述,你,你堂兄,他在启文阿兄赌坊共欠下赌资白银三十万两【1】,小林郡王说军中赌博按军法处置可以斩首,他还说,你面子真管用。”
赵长源抬眼看过来,猜出是吴子裳没好意思说实话。
当时是的赌场雅间里,林祝禺本在和阿聘玩新学来的骨牌,阿聘凑热闹过去看欠条借据,看完直接惊呆:“三十万两!渟奴阿兄不知此事么?”
吴子裳答不上来,赵长源当然不知,若是知道,此借据哪里又会轮得到给她看。
刘启文愿意带吴子裳玩,多年前这家赌坊规模还小时他让阿裳出资合伙,吴子裳也只是二东家,平日不管赌坊事,只按年领红利,赌坊掌柜把借据给她看还是瞒着刘启文的。
近来受朝廷政令影响,赌坊生意不好做,不得不开始回拢资金,大东家刘启文只让去找赵述要钱,不让攀扯赵家其他人,奈何赵述家一家子奇葩,在债主子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还扬言若是告官他们大不了把赵述投大狱,反正就是没有钱。
一家子人比债主还难缠,赌坊不敢真闹出人命,掌柜只好来给二东家提一嘴,毕竟二东家夫婿和赵述是堂兄弟。
当时林祝禺是咋评价来着?哦对,小林郡王用极具特色的西南口音,逐字逐句,低缓而平静对吴子裳说:“你官人面子真大。”
此言既出,在场的吴子裳和赌坊掌柜各自羞愧地深深低下头去,连阿聘都避之犹恐不及地缩了缩脖,小林郡王的无差别语言攻击伤害力还是很可以的,但凡要点脸的人都遭不住。
赵长源不用想就知道原话肯定不好听,林祝禺那厮大约是在西南山里吃毒蘑菇吃多了,嘴巴最是狠毒,吐不出象牙。
“赵述定不止一次找过你,”赵长源看完手中这份契约书,放下,食指中指并一起用力在桌面点了两下:“怎么样,吴大东家,都这个时候了,可舍得把实际情况说来与我听了?”
“就知道瞒不住你,”吴子裳拿起擦脚布擦脚,一副要撸起袖子干通宵的架势,说话调子揶揄起来:“这事实在是说来话长呐,官人你且听我与你慢慢道来。”
赵长源团起个纸团扔她:“好好说话。”
吴子裳接住纸团笑吟吟:“我哪里没好好说话,你不要自己心思乱,听啥都觉着不规矩。”
“……”赵长源噎住,眯起眼瞅阿裳一眼,起身去自己卧榻。
“你别害羞呀,我给你说正经事呢!”吴子裳踢踏着鞋追过来,跳上卧榻时顺脚把鞋甩出去老远。
乱甩鞋,自幼的毛病,赵长源所惯,怪得了谁?
作者有话要说:
【1】三十万两:RMB六千万
116、第百十六章
“赵述以前欠下的那些钱都是祖母帮他们填的,后来父亲心疼祖母,便主动帮二房把欠款补了。”
听罢吴子裳述说赵述找她借钱的事后,赵长源如此给吴子裳解释着阿裳不在那几年家里曾发生过的事情。
开平侯府二房赵峻柏家次子赵述赌博,此诚非是鲜为人知事,往昔有过闹得很大时,赵峻柏夫妇哭诉到老太太跟前求助,说他还不起赌债,实在不行就要把赵述投大狱去抵债。
“祖母就那样啥都不说地帮二房补窟窿?”吴子裳有些不敢相信,
“嗯,”赵长源道:“因觉多年来亏欠二房子孙,祖母不忍孙儿从此背上坐牢污点,自己东拼西凑拿出一小半钱来,又拉下脸开口向父亲借,父亲自不会让祖母拿养老钱出来给赵述埋单,咬牙替赵述补上了虎皮钱滚起来的巨大雪球。”
那些钱有一大半是赵新焕管自己的把三弟谢昶所借,还款时谢昶只收把二哥本金,赵新焕每月都在还钱,至今尚未还清余款。
谁曾想赵新焕此举竟让赵述觉得侯府连高利贷都偿还得起,侯府有钱,可劲造,结果导致侯府补窟窿速度远远跟不上赵述捅窟窿。
赵长源道:“那次事情闹大而解决后,赵述在家祠里发誓戒赌,甚至为下决心当众砍了自己左手一截小拇指,当时全老太太逼问他外头可还欠有赌债,赵述一口咬定说没有,家人这才放下心来。”
“怪不得赵述会找我借钱。”自吴子裳把盈冲居总铺搬回汴都,隐瞒欠款并拆东墙补西墙的赵述,找过她借钱不止一次,各种威逼利诱方法他都用过,甚至还雇混子找过吴子裳麻烦,可吴子裳就是不借。
万幸他不知那些赌坊有吴子裳份子,不然闹腾得更欢。
以及,吴子裳有些兴奋地晃赵长源胳膊,道:“对外装作和你关系不好这事实在高明,赵述闹腾成那个狗样子,却然始终没缠着我让我去找你帮忙,他自己好像更不敢去找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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