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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她扫眼七个折胳膊爆眼珠以及倒在地上起不来的杀手,问:“受雇于谁?”
亭下寂静无声,杀手们仿佛没听见赵长源所问,不是开顽笑,受雇于人进行刺杀,任务失败已是足够丢人,倘再爽快出卖雇主,杀手以后也吃不了这碗饭了。
不说话?好办。赵长源给俊垚递个眼神,后者带了吴子裳和董之仪离开,刘启文上前一步,按住头一个杀手肩膀,把赵长源的问题再问:“受雇于谁?”
对方不答,刘启文一手按着对方肩膀,另只手握成拳头山呼海啸般轮起又砸下,伴随着“啊!”的痛苦呼声,双手反绑的杀手扑通倒地,左边眼珠子被一拳打爆,直接昏死过去。
经历过小时候跟谢岍打架差点被打瞎眼,我们启文兄弟对如何一拳打爆眼睛有很大心得,一拳一眼,从无失手。
在场人几乎都见过各种生死酷刑,唯独赵述瘫在地上吓尿了裤子,如此血腥场面是他人生第一次见。
刘启文擦擦拳上血继续来问第二个杀手,还没开口,并排跪在地上的第二个杀手缩脖闭眼不打自招,嗓子破音:“仝公子,是仝公子!仝公子雇我来杀赵长源!!”
所有人愣住,谁也没想起来这位“仝公子”是哪号人物,连赵长源自己都愣怔住,下意识以为“仝公子”只是雇主欲盖弥彰用的假名号,毕竟是做杀人灭口这种事,谁蠢到用真实姓名。
片刻,还是凌粟提醒道:“若非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则倒是前镇殿将军仝富平姓仝,六月谏案里,是长源你判的他徒刑。”
“唔……”赵长源平静地站在那里,两手自然垂落,手上包扎的洁白细布洇开伤口又流出来的血,她默了默,慢半拍喃喃应道:“对,是我,时御史中丞要保的人,是我办了他。”
前禁卫军镇殿将军仝富平,在几年前的六月谏案中坐实行贿及妨碍公正等罪,刑部侦办中又查出仝富平其他罪名,轮到都察院核查时,仝家人及仝富平其他同伙上下打点,请动中丞何谈脱其罪。
都察院案书所具,仝富平不仅无罪,甚至牵扯六月谏案乃是因其为官正直而为他人构陷。
待案再转大理寺进行最后审判,赵长源接收,严格按照专业而独立不受他司干涉的前提来审判仝富平,结果具案书同刑部所出一致,判着罢黜,徒四年,抄没家产,如律令。
仝家人不服,执都察院中丞判书至汴都府击鼓状告大理寺官员赵长源,汴都府开堂问事,仝家人高举都察院用印案书,控诉道:“有司办事首当依律,都察院中丞何谈公之命令在此,大理寺官员审判岂能不从!”
时赵长源驳之:“吾忠律法,不食谈之唾!”
那场开堂闹剧般开始闹剧般结束,后来坊间传出一个词叫做“食谈之唾”,便是形容某人是他人走狗,连别人之唾亦愿食。
都察院中丞官想方设法保下来的仝富平,被按照大理寺审判之结案执行,判罢黜,徒四年,抄没家产。仝富平之子仝广记恨在心,在他父亲徒期结束后,纠结人手前来报复前刑狱官赵长源。
毕竟是刑狱诉讼出身,稍加问询便理清楚前因后果,赵长源处理起这些来得心应手,让人写了口供画押,把杀手们扭送去汴都府报案。
护卫们奉命办事去也,现场只留下俊垚带二三护卫警戒守于亭外,赵述还在抖若筛糠,忽被肖九刘启文一左一右从地上拎起来。
“忘了给述堂兄介绍我这位启文哥哥,汴都<适得赌坊>二十几家,皆是他所有。”赵睦弯腰捡起一把杀手掉落在地的匕首,踩着满地碎片走过来,字句温和如常,声却如猛兽獠牙咬碎猎物头盖骨时刺耳,听得人忍不住磨牙。
她来到赵述面前站定,受伤的左手抵住赵述肩膀逼迫他与自己对视,和风细雨问道:“前后你总共欠赌坊款资白银百七十万两,字据保人皆在,何时能还上?”
“我……我我没钱啊!长源你饶了我吧,我没有钱啊,你就死杀了我,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钱的,长源呐……”赵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匕首,吓得再尿,身下一摊湿,腥臭难闻,人更是哭到涕泪俱下,抖得站不稳,全靠肖九刘启文架着。
男人悲惨哭声戛然而止,是赵长源一刀捅进赵述肚子。
赵述感觉腹部一凉又一热,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便听赵长源低声温醇道:“今夜刺客入府,冲人性命而来,混乱中误杀你,不算意外吧?”
“……长、长、长!!!”赵述身体不再抖,而是嘴巴抖得不像样,上下牙齿剧烈打磕,念不完整一声“长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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