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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稳住身体,低头看攮进腹部的匕首,又抬头看面前一副温良模样的赵长源,激动错愕中一把抓住赵长源肩膀。
肖九刘启文同时抬手欲制服赵述,被赵长源拦住,反而按住赵述抓自己肩膀的手。
当迟钝的疼痛感瞬间席卷全身,赵述终于找回自己声音,轻得仿若要原地飘起:“你,宗主,杀我?”
“不杀,不敢,”赵长源同样声低近乎耳语,甚至伸手扶了下身子一晃的他:“赌博事与我毫不相干,只是有些人,你不该惹。”
下一刻,赵述连怕带疼地昏死过去,没承诺不再赌,也没答应还欠款,但送他回他家后,第二天下午,身在自己商号总铺的刘启文收到下头各赌坊掌柜所送口信,道是赵述所欠钱已一文不少全部归还。
退下报信之人,刘启文提壶给对面肖九添茶,摇头笑叹:“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无论是怕死的还是不怕死的,到头来都怕赵长源,嘿,还得是我长源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
把弟:拜把子的弟弟。
现实生活里和伪君子过招真的把把高端局,比遇上太岁值年还刺激。
117、第百十七章
赵述被攮一刀,赵峻柏夫妇到开平侯府闹事,闹得整个侯府前院鸡犬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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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父辈与儿子们提起自己年轻时,多是喝了几碗酒坐着吹嘘光辉岁月,大手一挥满嘴道是“你老子我当年如何如何”的英雄事迹。
赵新焕十五从军征,至而今五十多岁位极人臣,所经历之事随便拿出来一件都是后辈小子可望不可及,他却从来不在子女面前说年轻时候,更不曾提过少小时候他们一母同胞的三兄弟是如何生活,三兄弟又一起经历过哪些趣事和苦难。
三叔赵礼达就义后,赵家三兄弟唯一一次听父亲主动提起三叔是赵长源手足三人年十二岁时候。
那是父子四人漫长人生里某个很平常的夏日,赵新焕休沐,拘子三人在书房陪他看书写字,三儿子北疆复性子急,总写不好端方工整的楷书,父兄并未批评,他自己气到撂笔:“甚个破毫,顿笔后压根提不出锋!”
赵新焕放下手中书卷过来这边小桌前捡起三子的笔检查,罢了,他递此笔给旁边的“长子”和次子看,自己则折身从书桌后的八宝墙下排小柜子里取出个笔盒。
里面装着只几十年前的名家制毫。
“这是你们三叔父小时候赔给我的,”赵新焕把这杆笔递给急脾气的三儿子,道:“拿着好好用,可比你耶老这辈子用过的所有毫笔都金贵,绝对要出锋能出锋,要藏锋能藏锋。”
那杆笔大有来头,据说乃是当年赵礼达在大内举行的世家子弟学识比赛中奋力杀出重围所得皇帝亲手颁发的奖品,得后被他转手赔给大哥赵新焕。
二儿子东归来缠问父亲事件具体情况,赵新焕总不愿多言,小兄弟仨揣笔跑去松寿堂问老祖母,老祖母看见这杆笔,面露怀念,终究还是把毫笔因何而来的故事娓娓道出。
道是赵新焕十二三岁时候随其父开平侯入大内玩耍,碰上今上柴大爷他爹诗兴大发正对着自然美景畅怀作诗,赵新焕看见旁边有纸笔,顺手把皇帝所作诗一字不差记录下来。
先皇帝观之颇喜,称赞开平侯小世子有过耳不忘之能,懂他观景之心,特命人取来根他用过的笔送开平侯小世子。
待喜滋滋回到家,小世子赵新焕那叫一个宝贝那根笔,怕弟弟们毛手毛脚弄坏,也不想被老二通过向父母撒娇耍赖而索要去,遂藏起来不给二弟三弟看半眼。
大哥不给看御赐毫笔,甚至抠搜藏起,老二赵峻柏觉得大哥真小心眼,不仅自己生气不搭理大哥,还撺掇老三也别搭理老大:“咱个兄弟俩都不搭理大哥后,大哥慢慢地会感到被孤立,会心生愧疚,我二人届时就可以只管等着老大来找我们道歉,主动拿那破笔给我俩玩啦。”
“呵呵。”小老三赵礼达从来不听二哥赵峻柏放狗屁,大哥爱把东西藏何处他门儿清,某日他趁大哥不在家,偷溜进大哥屋里拿了笔自己出去玩。
赵新焕的担忧实在非是空穴来风,小孩们下手不知轻重,九岁的老三把笔拿出去和小伙伴们显摆,传来传去间不知谁手欠弄折了笔杆子。
小赵礼达大方不追究人家责任,自己却怕回家被老大揍,笔杆子黏又黏不上,末了他也没办法解决,干脆躲在家里后园某个犄角旮旯自己玩,玩累后倒头睡在了两道高墙形成的逼仄夹角里。
直到天黑睡醒,饥肠辘辘回前院去找饭吃,小赵礼达忽然发现平素节俭的侯府今次上下灯火通明,而且人来人往,连平时少见到的其他汴都赵氏子弟都出现在他家,每个人脸上尽是焦急不安的表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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