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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粟、赵长源以及翁桐书和桂生肖九倾巢而出随后过来,个个人高马大,在并不宽敞的回廊下乍看乌泱泱,很似是来寻衅。
打架的结果已经摆在面前,至于起因和经过此刻看来并不怎么要紧,打就打了,支援既来,要么继续打要么彻底拦开,两拨人吵嚷叫骂搅在一起,场面几度失控,分不清是在继续斗殴还是在互相拦架。
混乱中,对方拦架的人里有谁故意踹刘启文后腰一脚,被练家子刘启文抓住脚跟顺势往前大跨步,偷袭者哀嚎着一个劈叉跌下去卡地上动弹不得,腿筋几欲撕裂,发出凄惨而剧烈的嚎叫,终于打断了高仲日等人的混乱扭打。
凌粟和翁桐书合力拦住胡韵白,刘启文趁机扑过去抱住炸毛高仲日,叠声问他:“咋个事咋个事?咋至于大庭广众跟人动手?你日子过安生了是不是?多大个人了咋还越活越回去呢!”
“还不是因为他们污蔑人!”高仲日两条胳膊连带着他人一起被启文拦腰紧紧抱住,动弹不得,气得面红耳赤,加上吃了酒,犯起狠劲时颇为吓人,半点不像个为官之人。
说着还挣扎动作继续冲对面被他捶打到鼻青脸肿的人龇牙:“一帮吃着天下粮受百姓供养的东西,你们说的那些话对得起身上这件襕衫?!你知不知道襕衫领袖口为啥从黑色改成黑中带红?!”
那隐藏在黑色中的一抹红是当年所有为清朗杏坛而奋斗之人的血汗!结果他们骂长源,他们连带把六月谏案怀疑一遍,讥讽说,“谁知道那些查案的公门,是不是故意趁机栽赃陷害前国子监众官员,好给他们充功劳铺仕途呢。”
“刘启文你别拦我!”高仲日挣不开胳膊就上腿踢,隔空连踢带踹,蹦着也要继续骂对面五六儒生:“天下学庠才清朗几年?你们可就忘了当初是谁抓着线索不放,即便遭到刺杀也要坚持把六月谏案合并?!别人说过河拆桥,过河拆桥,你们他妈这河还没过呢就要拆桥,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也胜过被你们读!”
对方挨打的两人里,一个被高仲日胡韵白合力揍到躺地上哼哼着起不来,另一个淌着鼻血哭泣反驳:“你休想在此混淆视听,以为我们都是傻子不成,为六月谏案昭雪的是公家,是浩荡皇恩,别个算什么东西也敢跳出来领功劳,还刺杀,你说赵长源遇到刺杀他就遇到刺杀?拿出证据啊!谁知道呢,似他那种欺世盗名之辈,连自己亲叔父都狠得下手,说不定还就爱假借刺杀为己谋利,若非是贼喊捉贼他为何不敢出来和大家对峙?!”
高仲日无明业火噌地从胸腔烧到天灵盖,眼睛更红,怒吼到额角和脖上青筋暴起:“长源你出来!袍子解开让这帮只会猩猩狂吠的废物看看,当年那朝心的一刀到底他妈的插在了谁身上!!”
六月谏案相关官员遭遇刺杀,事情皇帝都知道。
声落,周围一片死寂,连围观的人都停下了窃窃私语,东张西望四下寻找着,寻找那位传说中的赵大公子。
片刻,赵长源拨开挡在面前的人挤过来,手里还拿着方才跑出来时凌粟塞给她用于在斗殴中自保的鼓槌,脸颊微红:“子升呐,我在这儿。”
周围登时爆发出并不低切的议论声,细细碎碎入耳,都在说原来他就是赵长源。
对面儒生中有人指过来骂:“害你亲叔父家破人散,还有脸来这里喝酒作乐,猪狗不如!”
围观百姓讨论声更加激烈,对着赵长源指指点点,脑袋发热的高仲日忽然和赵长源对上目光,他罕见地看见长源眼里有无奈苦笑,暴躁的情绪登时如被人用冰水兜头浇下,高仲日站着不动了。
彼时,肖九身后,靠墙角落里响起道声音,懒散慢悠,官音不纯:“哎呦,阁下倒是胜过猪狗,你考上状元噻?”
循声望去,说话者是个拄手杖的年轻人,二十出头,枯瘦,靠墙而立,弱似深秋中一片飘摇落叶,正是林祝禺。
赵长源拍拍高仲日肩膀,半侧着身看过来,手里鼓槌锐意轻敲侧腿,笑着,好整以暇。
这厢里,被林祝禺说的儒生一阵羞愤,乱控诉道:“你乃赵长源同伙,自然向他说话!”
林祝禺满脸认同点头:“啊对对对,我们一伙,你啷个晓得?”
说完意识到自己话语中带了些方言,恐别人听不懂,小林郡王又努力字正腔圆问:“你怎知我与赵长源同伙?证据呢,拿出来,再者说,你不也与我是一起的,差不多就可以了哈,这闹得大伙儿也已经认识你了。”
“我……”对方这位儒生狠狠噎住,脸憋通红。
林祝禺,一个“智足以拒谏,言足以饰非”的英才人物,偏成天拿的副“活着干死了算”的无所谓模样,干啥都兴致缺缺,唯呲哒起人时还有点活人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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