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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三言两语间其“言足以饰非”之能表现得淋漓尽致,围观人群墙头草,即刻有“好事者”躲在暗处发问儒生:“就是啊,说话要讲证据,拿证据出来看看嘛!”

围观者,墙头草,随即三三两两开始附和,局势瞬息万变,唬得旁边小阿聘一愣一愣。

事情最后是歌舞馆老板出面说和,谦虚和气把斗殴事件化为他招待不周之责,大方免去儒生们今晚所有花费,又送刘启文雅间几瓶好酒,适才得以平息两方人怒火气。

小阿聘闹林祝禺带她出来玩耍,碰巧于此地偶遇赵长源,同回雅间后赵长源主动敬酒,只有轮到林祝禺时以茶代酒,连小阿聘都跟着喝了三轮。

作为当事人,赵长源非常感谢这帮朋友愿相信她为人,热血为她抱不平,她又不会说什么婆婆妈妈感谢之言,遂情绪高涨地喝了三轮,在坐人虽不多,她还是在第四轮敬结束后彻底迷糊起来。

醉得滴里嘟噜说胡话。

刘启文把她送回家,吴子裳出来接人,被赵长源拉着坐二道门门槛上聊天,夜幕星子如棋布,难得还有月华如水,两人并肩坐。

“难受么?”吴子裳摸赵长源额头,尽是冷汗,拿手帕给她擦。

“不难受,不难受,”赵长源不动,单个手肘撑膝盖,上身微向前弓起,口齿清晰,若非嘴里胡言乱语,状态跟正常时候无二:“我没喝多,阿裳,只是有些渴,但不能喝水,会吐,你陪我坐会儿。”

“蚊子太多,咬人烦。”吴子裳试图建议:“我陪你去屋里坐可好?”

赵长源摇头,屋里热,才不要回,叹息着搂住吴子裳手臂靠过来,头靠住吴子裳肩膀上唠叨:“教阿聘教这么久,昨个她终于写出篇文章。”

“是嘛,那挺好,说明你教的有效果。”吴子裳用力抵住身边人,怕她坐不稳。

赵长源低低笑:“她写关于开山军对庸芦作战优劣势分析,你猜林祝禺看后咋评价?”

“唔,”吴子裳和林祝禺不咋熟,猜不出那位小郡王会如何评价,“阿聘今个白天去找我玩,只字未提课业,想来不是被表扬了,莫是小林郡王把文章打回去让阿聘重写?”

“不是。”赵长源嘿嘿笑:“林祝禺那张嘴,不愧吃了二十年毒蘑菇。”

阿聘难得能平心静气坐下写文章,还是以若干场日荼河防线冲突为依据分析林祝禺用兵的不足之处,以及林祝禺用兵方法对林祝禺在朝堂上的影响,花了整上午时间,写好信心满满交给夫子。

小有期待的赵长源看罢递给林祝禺,不敢做评价。

小林郡王逐字逐句认真看后,慢慢话多起来的她慢吞吞评价说:“写的很好,对我在官场战场毫无威胁,但能让我在杏坛名誉扫地。”

把小阿聘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发誓定要写出篇能一针见血让林祝禺看了自惭形秽的好文章。

“小林说话可有趣了,人也有真本事,”赵长源嗓音微哑道:“跟她共事挺省心。”

看着挺瘦个人其实挺有份量,吴子裳坐着不敢动,怕撑不住赵长源,平静道:“你们故意这样做,赴汤蹈火,死不旋踵,图个啥么,图那些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不分青红皂白拐回来谩骂你?”

提起这些,吴子裳还是生气,气那些夯货无知愚昧,气那些蠢货人云亦云,别人骂赵长源他们竟然就跟着骂。

人们竟这样喜欢同情弱者,并擅以弱小之态从道德上拿捏强者,看来以后只要学会装弱就能走遍天下,而若是所谓正义是因他有我无而声讨之,则施暴者必在此之下受益无穷,礼义廉耻皆可抛。

“不要生气,他们只是绝少数的存在,”赵长源拍吴子裳膝盖,掌心炽热,呼着浊气:“阿裳你知道么,我想做宰相来着,做大周宰相。”

“我知啊,我知你想作宰相,还非是与以往相同的宰相,”吴子裳两手抱住赵长源按在她膝头的手,声音低低:“可那般的宰相并不好当。”

周有国史以来无一宰相落得好下场,随着权力膨胀,人常会失去初衷,使得相权遮蔽朝堂变成世家势力独大,而后与皇权对抗,最终走向灭亡,所以贺氏下台后皇帝秘见赵长源,听取建议结合自身想法改制取消都堂,将宰相权力三分至台臣。

吴子裳还知道赵长源口中所言“宰相”与以往意义上的宰相都不同,赵长源口中宰相必定权力有所制约,不会变成如贺氏以及薄氏那般世家独大,而若权力不需要制约,当年贺佳音尸骨被盗时,赵长源压根不需亲自去往余林县与余林县令周旋。

即便赵长源从未说过什么,吴子裳也依稀猜测到,多年以来赵长源一直在寻找权力衡约之道,一种脱离皇权前无古人的衡约之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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