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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我也挺忙,你有话快说,我能帮则帮,不能帮就别互相耽误时间了。
“无事,当真无事!”窦家曜咬定牙关,死活不肯吐实情。
不到半柱香时间后,窦家曜和他带来的礼品被赵宅下人一道恭送出门,赵长源乘不听所驾车去往汴都府慈幼院,留窦家曜提满手礼品站赵宅门外跺脚懊恼,后悔不已。
慈幼院收容孤苦儿,有遭遇天灾人祸家中无有一亲长的孩子,或有各种原因被遗弃,或父亲为军战死而后舅夺母志,情况种种不一而足。
汴都府慈幼院规模仅次于祁东府慈幼院,院中养育孤儿大小共计千余众,即便少年们至十五岁立刻外出挣钱谋生,慈幼院单靠朝廷公门救济仍很是运转不下去。
不听回主人之问道:“院里往昔常日再食,不时单食,偶尔还会断粮,不过幸亏有董家娘子。”
汴都富贵如烟云,烟云总有不到处,慈幼院日子艰难,诉求无有受理之门,董之仪号召高门官眷及豪右善者捐助已有许多个年头,然她势单力薄能力有限,慈幼院情况不受公门重视,问题至今得不到根本性解决,董之仪整个人投身在此仍时时深感杯水车薪,况乎汴都本就是个名利场,随着她父亲不再居要职,许多官宦人家也就不再继续搭理董之仪,不再援助慈幼院。
至于小鱼儿会在此做义事,乃是赵首阳和霍闻昔定期来此义诊,她被赵首阳强行带出来散心,一来二去间她和这里大小孩子交上朋友,性格也开朗些许。
侯府上官夫人曾说过小鱼儿,让她莫要参与那些无济于事之举浪费时间和精力,世子赵长穆知后鼓励其夫人为慈幼局捐款捐物,上官夫人悻悻不再约束小鱼儿,甚至连抓紧再为小鱼儿相婆家的事亦不曾再多提起过。
彼时天色已晚,南空边低垂隐星子,天幕是带着深蓝渐渡暗紫色的黑,赵长源来到慈幼院时饭堂里最后一拨孩子才吃上饭,董之仪和小鱼儿在婴幼房里照顾襁褓幼儿,小娃哇哇啼哭,声听得人揪心。
“阿裳刚还在这里,”赵余被怀里哭到撕心裂肺的婴儿折腾得耳鸣,小木床上另一个屙脏尿布的娃娃也不停哭,她只好腾出一只手去暂时拍抚之,偏怀里这个暂时无处放,手忙脚乱中还要应付她大哥哥,急慌慌道:“约莫是去拿东西了,应很快回来——”
小木床上的娃娃哭更厉害了,董之仪在屋子另边一个人同时喂两个小娃吃米糊,顾不及这边,赵余情急之下把怀里这个无处安放的四个月大小娃娃塞给她大哥抱:“哥你帮我抱一下!”
这个小娃娃方才尿湿被褥,湿的搭出去了,阿裳去取干净被褥尚未回,又不能直接把小娃娃仍床板子上,只好走哪抱哪。
赵长源何曾抱过这般幼小的娃娃,顿时僵硬在原地。
赵余终于腾出手去照顾小床里的娃娃,赵长源被匆忙路过的慈幼院义善轻拨了下示意让路,她抱着娃娃转身让开一步,移动中小屁孩停止了一下哭泣,那瞬间,有什么抱娃秘诀忽然被“大公子”发现。
赵余还在不嫌臭地收拾那个屙脏的小娃,那厢喂饭的义善们各自忙碌,不知过去多久,吴子裳终于找来干净小被褥,进门就看见赵长源在逼仄的婴幼室里踱步,肩头趴着个昏昏欲睡却未真正入睡的小娃。
屋里不算非常安静,诚然比她出去时没了撕心裂肺的哭声,吴子裳胳膊上还抱着套小被褥,进门后只通过背影判断出那边那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清潇“公子”是赵长源,可惜还没来得及唤赵长源,她人可就立马被董之仪那声“来个人帮忙”给唤过去。
董之仪在喂小孩饭,那个小孩八个月大,天生兔唇,为亲长遗弃,好心人捡到送来慈幼院,他进食饮水皆不易,稍不慎便会呛着甚至丧命。
每天慈幼院到吃饭时场面如同打仗混乱,义善们一忙就是两个时辰,简直忙完这餐饭转头接上忙下一餐,压根没个消停时候,直待把婴幼室里这帮娃娃照顾完,吴子裳才得以头蒙眼花中去搜寻赵长源身影,只见那人安静地在四处转看屋里陈设用具,肩头还趴着个呼呼睡的小娃娃。
要赶在宵禁前回家,赵余忙完手头事第一时间过来接走赵长源抱着睡的小娃,彼时她大哥肩头衣物已被涕泪蹭脏。
赵余把小娃放铺好的小木床里,气声说着话:“脏衣物我就不给大哥洗了,这里忙得不可开交,我也没空,大哥接上阿裳便抓紧时间回去,路上若再堵堵马车到家正好宵禁。”
“忙完吧?”赵长源也怕被宵禁卡路上,甩甩长时间维持一个抱娃姿势而发酸的手臂,低声道:“出去聊两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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