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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赵长源无比庆幸母亲和霍如晦出门远行不在家,不然她回来后还要首先去向母亲问安。
家门上的“右仆射府”匾额已更换成“摄政相府”,未几,暮色薄薄,红灯新点,赵长源洗漱收拾干净,迫不及待跑回起卧居。
“阿裳我好想你!”她把人扑倒,顾不上湿发尚未彻底擦干,抱着吴子裳,故意挠痒痒逗她:“你想我没,想我没?”
“想,很想,”吴子裳被她挠得腰间痒,哈哈笑,拱着身子躲来躲去,脸都笑红:“你不要闹嘛,过会儿不言她们过来,看见辅相如此没有威仪,笑话你哩。”
“今晚没人敢来咱们院......”赵长源细细亲吻身下这个她朝思暮想的人,氤氲着水雾的黑眸里,疲惫的红血丝压着还算理智的隐忍。
闻得此言,吴子裳更加热烈地回应着,她同样忍受不了和赵长源分别快三个月时间,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疯狂叫嚣着思念。
屋外深秋凉夜寒,屋里帐暖退衣衫,坦诚相对,用力拥吻,无不在诉说着阔别已久的思念和重逢的喜悦,吴子裳正有些头昏,埋首她颈间的人忽然不动了,气吸温温热热打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引起层层颤栗。
“赵长源?”她轻声唤,身上人一动不动,呼吸平稳,竟是没能抗过疲惫,不慎睡着。
好吧,吴子裳艰难钻出来拽过被子把人盖好,好吧,长源累了。
138、第百三十八章
新帝登基,暂未改元,遵先帝遗命拜中台右仆射赵长源为文辅相,拜郡王林祝禺为武辅相,摄政而同任帝师,共三台相平章国计。
而三台相无一人恋栈权位,自仁宗皇帝去后,时至隆冬短短数月间三人逐个病退或让权,中枢如今可谓彻底落在赵林二人之手。
朝臣私下对此看法不一,这日大朝议未开时围在殿外说话,一个个具是忧国忧民心怀天下大义凛然,浑非昨夜偷与酒宴笙歌燕舞时放浪模样。
“三台老相一位休病、一位半隐,只剩鞠鸾台尚挂职衙署,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以后天下姓林姓赵说了算喽,那二位一个以德服人一个心狠手辣,红脸白脸配合唱,咱们还是夹着尾巴做事,免得惹祸上身。”
附和者赞同有依据:“没听坊间孩童唱歌谣么,‘太祖勋功千丈高,世宗风云万山号。周人不识柴家子,天下但闻林与赵’,今朝这新政一茬茬,上位在新政上坐天下,天下迟早坐成别人家的。”
无不讥讽奚落。
“别说,别说了!”同衙署官员用力扯同僚官袍袖子,压低声音,眼神疯狂往黎泰门方向提醒。
大朝议时间开始早,官员卯时不到即入宫,隆冬昼短夜长,此刻天色不亮,素色宫灯两排自黎泰门一路照亮至黎泰殿前,官员们定睛去看,八位宫人在前提香灯引路,呼啸风雪中两道身影徐徐而来。
一个仙人风姿,一个手拄辅拐,正是赵长源和林祝禺,原本叽叽喳喳各抒己见的殿外长廊瞬间安静下来。
不多时,二辅相走进长廊,文武公卿虚头巴脑纷纷欠身拾礼问好,林祝禺面无表情不爱搭理人,赵长源掸着身上落雪笼统简应。
二人站定未几,肉眼可见,以二辅相为中心周围官员有意无意统统选择躲远些。即便是当初三台相,在文武公卿面前也是如此情况,下官避上司,低职躲高位,人之常情,位高者孤外化之相大约如此。
林祝禺似没睡醒,靠雕龙绘凤的朱漆廊柱上犯困,冷风呼呼吹,直往毛绒领子里钻,她不得不换个方向避风。
旁边赵长源也没话,新政陆续颁布推行,事务繁巨,她近些日子议事哑了嗓,抱胳膊眺望灯光之外乌漆麻黑的皇宫。
众人见二辅相神色阴沉,各怀心思忖度如何在接下来大朝议上不让自己受到可能的波及,不多时再度低低切切议论起来,同菜市上那些被自诩君子的官身者看不起的粗鄙翁妇无甚区别。
今个大朝议主要是整肃贪官污吏之政阶段性汇报,以及年末各地赋税征收情况,林祝禺耳朵尖,隐约听见谁嘀咕了句:“鬼知道又要拉谁出来挨刀子。”
那厢又有人捏着嗓讽刺道:“端看今日朝议罢三台外棺材少不少,咱个功力浅,是瞧不出要轮到谁升官发财哩。”
三台门外原本的百口棺材已少了四口,百口棺是赵长源上任之日所停放,并扬言要清理门户。至今她先后斩杀了贪污腐败的三品及以上大员四位,用去四口棺材,文武入大内必路过三台外,每路过无不心惊胆战。
不多时,时间到,大朝议开始。
朝议大多时候是枯燥无聊的,昨夜晚睡的帝聘高坐金椅上偷偷犯困,二辅相与鞠鸾台坐次阶上听群臣逐事奏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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