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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给我填了!挑几个喜欢的,我到时候带你去考试。”连墨拿出笔,硬塞进郁焉手里,“左手断了右手也用不了了?赶紧给我写!”

郁焉握着笔,就是不写。

连墨气急败坏的,绕着人打转,“你非要我骂你傻逼才乐意吗?你那个普通话证书下来了,一级乙等!就上了那么几节课去考试,你能考出这个水平来,就说明你真是吃这碗饭的料!你还不去了?你跟谁赌气呢大傻逼?”

“……”郁焉现在生气都嫌费力气,“没赌气,就是现在没时间考。”

“怎么没时间了?”连墨叉着腰走了过来,感觉马上就要扎紧裙子揍人,“你时间要用来干嘛?学习你不去上课,播音你也不上培训班,你时间拿来干嘛?思-春吗?!”

郁焉低着头,不想辩解。

“报名表我放这儿了,郁焉,人生没那么多机会,你能傻逼几回?”连墨是劝也不想劝了,放下东西就走了。

培训班有艺术院校给的考试名额,郁焉看着那几张来自不同学校的报名表,又看了看那些宣传单,一时间也想不明白自己现在到底在干嘛。

她想于大帘了。

特别特别想。

李卫东背后有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牵扯到了一些有权力的人,郁焉知道他在给自己挑事,但一直以来都没把李卫东放在眼里,出事那么久了愣是找都没去找过他。

不过这会儿,郁焉把桌上的一摞纸收了起来塞进书包里,背在肩上出门了。

李卫东有个弱智儿子,郁焉打电话给钟隽,很快就在放学的时候见到了那个脑子被开过瓢的男孩。

他大着舌头,两颗黑亮的眼珠子像斗鸡眼似的看着郁焉,嘿嘿直笑,“姐,姐姐……”

钟隽啧了一声,“老大,有事快干吧,我看不下去了。”

郁焉拍拍身边的椅子,告诉那男孩,“坐下。”

奇怪的是,男孩听懂了,乖乖在郁焉拍过的地方坐下了,笔直又端正,露出舌头哈巴狗似的冲郁焉笑。

“靠。”钟隽是真想用书包盖住这张傻脸,蠢里蠢气。

郁焉也在旁边坐下,书包抱在怀里,她穿了件白色的外套,看起来就像个不知世事的少女,满腹关于青春的心事与秘密。

李卫东的司机来接男孩的时候看到了郁焉,立马掉头回去通知李卫东了。

到了校门口走得一个人都不剩的时候,郁焉才算等到了李卫东的到来。

就是一个和他的名字一样普通的中年男人,李卫东的肚子微微隆起,走过来的时候嘴里叼着雪茄烟,眼睛被烟熏得左右不一样大,更小一些的左眼总是眯起的。

“苏酥的人?”李卫东在郁焉跟前站定,嗓子里卡了痰似的,笑道:“丫头,叫什么啊?”

“郁焉。”郁焉站了起来,自报家门,旁边的男孩见她站了起来,也立马跟着站了起来。

李卫东有些诧异,看着他那傻儿子,“还挺喜欢你……丫头,按辈分你得叫我伯伯,其实整你一个小丫头我脸上也过不去,但我是真想看到苏酥亲手打下来的东西一点点毁在我手里。”

“我明白。”郁焉识趣地点点头,“三天后,南洋废工厂,我会叫人过去,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我想处理的人其实也没几个。”李卫东咬着烟嘴,笑得憨厚,眼睛里却闪着野狼一般的光。

“那你先想好要处理谁,想完了告诉我,时间地点不变,随你处置。”郁焉冷着眼神,“你应该也清楚我是被拉进来的,那些人的死活我不会比苏酥更在意。我只有一个条件,放过那个女生。”

“伯伯也很想答应你啊……”李卫东叹着气,吸了口烟之后把烟扔在了地上,一脚狠狠踩灭,“不过小丫头,我如果那么好骗的话,也就走不到今天了。儿子,走,回家!”

那傻小子被李卫东牵起了手,郁焉突然上前,趁李卫东没有意识到的时候,用右臂死死勒住了男孩的脖子,李卫东僵住没动,冷冷看着她。

郁焉的手臂稍稍使了些力气,男孩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嘴里发出呜呜啊啊的声音,晃着李卫东的手。

“你干什么?”李卫东怒极反笑,“老子一路打到今天的,你敢动他,是想现在就死吗?!”

郁焉一点没怕,她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怕的,“死?我还真有点想。按我说的去做,不然的话,我拼了命也会找机会弄死他。”

说完,她松开手,拎起椅子上的书包,叫上钟隽,“走。”

李卫东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瘦瘦弱弱的丫头走远,直到细密的雨丝落了下来,男孩抓起他的手晃了晃,李卫东这才收回视线,钻进了车里。

他摇摇头,大疯子走了,还留了个小疯子。

钟隽一路把郁焉送到了红园门口,他跟郁焉认识那么多年了,就没见过这样子的老大,死了半截似的,他弱弱喊了一声,“老大……”

郁焉转过身,“钟隽,别再跟那帮小混混玩儿了。这几天你就请假待在家里,别出来乱走,还有柴可可他们,叫大家都藏好了。”

“老大,你要干嘛啊?”钟隽快急哭了,“咱们别跟那人硬碰硬,碰不赢的……”

“赢不了吗?”郁焉喃喃,“……赢不了就算了吧。我要是没了,叔叔阿姨也会把于帘弄出来的——她最后总归是会出来的。”

到了约定好的那天,郁焉早就通知了囚哥,告诉他李卫东私下联系了自己,约好了要和囚哥亲自解决过去那些破事。

囚哥并无他疑,过去他也确实在苏酥和李卫东之间趟过浑水,如今找上门来,他也该出去面对了。

郁焉提醒他,“晚上我会和你一起去,怕的话,我们再多叫些人。”

囚哥点点头,“我去通知,晚上你还是别去了吧?”

“我去。”郁焉说完,看起来冷静了许多,她左右望望,觉得天特别的压抑,“走了。”

最近天气也和她作对似的,动不动就会下雨,郁焉没打伞,把外套的帽子戴在了头上,冰凉的手塞在冰凉的兜里,垂着头,行尸走肉一样。

她垂眼看着自己被雨打湿的鞋面,脑子里终于浮现了一些以前和于帘在一起时的画面。

就像电影结尾总要播放一些过去的片段似的,今晚大概就是最后一晚,郁焉没准备让自己好好的,她要跟那群人磕到底,同归于尽也行。

……反正她的命也就是这样。

可是于帘就像是天上一颗星星,她什么事都看得开,什么事在她眼里都不算事。郁焉有时候觉得自己不敢直视她,自己活该跌进深渊里,毕竟于帘是根本不会走在深渊旁边的人。

她不抬头看方向,好像也没什么归宿了,刹那间,人要是放弃了自己,那就什么都可以放弃了。

直到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郁焉的心活过来了似的狠狠一跳,她慢慢抬起头,看见了老于。

老于打着把豹纹的伞,这么奇特的款式也不知道在哪儿买来的,他身上披着件贵的要死的貂,散发着比于帘还要浓郁几百倍的壕气。

郁焉愣了愣,“……叔叔。”

“淋雨干啥呢?”老于在出租车里看见的郁焉,“我正要去找你呢,郁焉儿,帘帘那边我托了下关系,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消息来得过分突然,郁焉根本没缓过神来。

“可以……去看她了?”郁焉没去看过于帘,倒是把那座“监狱”给左左右右看了个遍。

老于忧伤地点点头,搂过郁焉的肩膀,“咱们赶紧走吧,这雨下得我烦死了……”

上了出租车,热烈的暖气扑面而来,郁焉呼吸一滞,险些没喘过来。她满脑子的找死,没想到会临门一脚来了这么一出,一下子脑子没缓过来,心也没缓过来。

老于把伞扔在脚边,擦着貂上的水渍,偏头看了郁焉一眼,“咋了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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