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渣完黑莲花后翻车了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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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白矜不仅没有讨厌她,恨她入骨。

甚至还爱上了她。

陆欢真的不知道白矜喜欢上她了哪一点。

那一夜,白矜对陆欢说,她喜欢她皮囊下的那颗烂好人心。

起因,都是在书法课那次陆欢意图栽赃陷害她,陆欢最后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突然收手。

但无论从哪方面说,都是她先作恶起的端。

普通反应难道不是讨厌她么?分明最开始是她打算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白矜怎么会觉得感兴趣,甚至是喜欢。

一念至此,陆欢闭眸捏着眉心。

一个正常的人,真的会拥有这样的想法么?

不会。

白矜偏执的思想,行为,都不是一个正常思想的人所能想出和做出的。

陆欢逐渐意识到此,停止捏眉心的动作,沉了沉目光。

是因为在不健康的环境下长大吗?

通过白矜口述的往事回忆,陆欢能感受到她的家庭并不幸福。

她的父亲情绪时常不稳定,暴躁又狂怒。母亲为了家庭不破碎,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原谅。自以为这样就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

外加上她们本身也事务繁忙,给予的关心应当也不多。而且再没等白矜超过八岁,父母就双双去世了。

陆欢从与白矜见面起,就知道她不爱说话,眼睛时常冷冰冰的。最初只是觉得她生性淡漠,但现在再看来,一切都是有缘由的。

家庭生活环境的影响不可忽视。

身后客厅传来玻璃砸碎的声音,打断陆欢的思绪。

她直起腰板,往回看一眼,打开门走回去。

月光随着缝隙洒进来。昏暗的屋内能看清大致轮廓。

厨房的玻璃门拉开着,能看见蹲在地上的背影,结合刚才所听的声响,可能是不小心将东西碰掉了。

陆欢瞥过一眼,收回视线,凉凉道。

“打碎了东西就拿扫帚,别傻得拿手捡。”

别傻得跟上回一样。

最初在公司的时候,她也是打碎杯子,划伤手心,搞得一塌糊涂。最后还得她来给她包扎。

她暗想完,坐回沙发上,想着继续等人来修电。

耳边却没了动静。

白矜没有起身,就一直蹲在那不动。

陆欢微蹙了蹙眉,不知道白矜要做什么。

但她也没说话,也没有要起身去看的意思,就一直坐在沙发上。

直至耳边听见微弱的抽泣声,还有与此同时鼻间飘来的,血腥味。

一股不好的感觉在心中升起。

陆欢蓦然站起身,走到厨房门口看她。

才发现白矜并不是蹲下的,而是跪在地上的。

垂落的发丝遮挡住她的脸颊,看不清此时的神色。

她手执一块碎片停留在手臂,昏昏散射的月光下能看见浓色液体沾染肌肤。

那些发黑的液体从她的手臂与手间而出,流入至地面,与碎玻璃混为一起。

陆欢骤然收缩瞳孔,“你。”

“为什么呢......”白矜拧着眉头,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受控制的落下。

“性难道不是一种爱吗?”

伤口流出的血液顺着手臂滑过,经过手指尖,混入地面的狼藉。

她的声音充满困惑与伤心。

“我一直以为,有了性,肯定也会有爱的。”

“心长在身体上,有了身体,心也迟早会有的。”

“但为什么事实不是这样......?”

陆欢脚下定在原地。

不是的。事实,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白矜没有停止自残的动作,碎片在她的手下扎得更深。若是光线敞亮,场景一定瘆人。

就与当初小时候一样。

她搬离陆家前的那天晚上,血染遍了洁白的瓷砖,整个人宛若一朵黑夜中凋零的惨败血花。

见场面越发地不受控制,陆欢走过去蹲在她的身前。

“你先把东西放下。”

白矜听不见任何话,也感受不到任何痛感,视线放于地面,“是我的错。我总是这样。”

“都是我做错了......”

她将利器攥得太紧,陆欢没敢贸然硬扯,只怕会将伤口扯得更深以及误伤她。

血腥味愈发浓郁,她仍在哭泣。

陆欢紧了紧手,俯身靠了过去。

“是我错了......”白矜带着颤抖的哭腔,下一刻却被温暖覆盖。

陆欢什么都没说,将她拥在怀抱里,一手抚上她的后脑,慢慢安抚。

白矜的泪眼染湿了陆欢肩头的衬衣。

陆欢能感受到肩边的湿润,也能感受到她的温热。

白矜就在这样的怀抱中渐渐平息涌动的情绪,抖动的抽泣随之减弱,消散。

待到她身上的紧绷减弱,身体也没再剧烈颤抖,陆欢叹一口气,伸出手。

“现在可以给我了吗?”

第089章 不可能

夜里温度偏凉,流出的血液渐渐变得冰冷。

情绪崩溃之后的喘息声微弱,白矜的肩膀伴随着哭后的反应抽动着。

在陆欢的微哄下,白矜逐渐把松开手中的碎片,放在陆欢的手心。

把碎片交给她。

陆欢能感受到手心碎片的锋利,还有余留血液的粘稠湿润感。

不敢想象把这个划在肌肤上有多疼,也不敢猜测要划得多深才能流出这么多血。

她为什么,能对自己的身体做这些。

究竟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陆欢渐渐松离她,抚抚她的后脑,放缓声音。

“伤口太深,我送你去医院。”

“......”

经过简单的应急包扎处理,止好血,陆欢把白矜送去了医院。

伤口确实深,划在小臂内侧一处,左手臂与右手心都血肉模糊。

“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处理伤口的医师缓缓摇头,清洗伤口时,提醒她道,“可能有点疼。”

白矜没什么神色,眼角微微泛红,黯淡的目光落在伤口处,“嗯。”

用酒精棉擦拭周围的残藉,狰狞的伤口愈发清晰。而伤口的主人好像并未为此感到疼痛,默默地注视着。

医生抬了几眼,见到她一直盯着伤口,都忍不住问,“疼吗?需不需要轻点?”

白矜轻轻地摇头。

医生低下眼去继续换处理工具,没再多说。白矜的视线没移,静静等待着包扎。

站在一边的陆欢目光从白矜的伤口,挪向她的侧脸。额边弯绕的发丝修饰脸颊,从上而下看去,只得隐约看见她的鼻梁与嘴唇。

怎么可能会不疼。

陆欢默了默。

她不动声色地稍挪动脚步,站在白矜的后方,抬起手虚虚遮在白矜眼前,没有触碰到,只是挡在其中隔绝视线。

眼前被遮挡,白矜怔了一下。

是姐姐,在帮她挡着...

白矜微睁眼,冰冷的眼底划过温温眸光,变得又有了温度。

医生注意到她们之间这点动作,察觉到一字未说却浑然天成的氛围感,心意会,不多说。

等到最后开始上绷带,已经看不见伤口了,陆欢放下举得酸疼的手臂,转身走出去。

坐在走廊外的椅子上,手肘放在膝盖。

今晚发生太多事,她的现在的头脑有些混乱,她需要捋清。

向来清晰的思绪在此刻却如缠绕的丝线一般,找不到头尾。

每当遇到白矜的事,她都是如此。

那些引以为傲的理智,头脑,在此刻什么都不是。

有一点陆欢不得不认清。

即使自己也不想承认,很难承认。

——她并没有那么恨白矜。

纵使那三天带给她的阴影很大,陆欢也并没有恨她入骨。

那些天所说的恨,都是述于口头上激怒白矜的话。她不想对她表示顺从,因此处处不随她心意。

陆欢觉得自己应该要恨白矜的,因为她从始至终都没办法接受那段折辱的日子——那段白矜一遍又一遍诉说着自己疯狂的爱,全然只有倾泄的日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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