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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那好奇一下,你是怎么做到一下子把那么多人给……”
“维纳。”
一坨红褐色的一点也不透明的史莱姆跳了出来,眼里的光已经黯淡了。
“史莱姆是个大型无限量吞入和取出物品的收纳怪,可以吸收能量进行互递。那干脆让他把骨头以外的所有东西都吞了,实现魔法上的共同连接。当然一口气让他吃那么多也是会受不了,所以在改良的基础上我也会实际行动,然后得了消化性溃疡和肝硬化。”
“主人……我还能再吃。我……自愿……”
“够了。”他将它收了回去。“主要还是肝硬化,全是肝的问题,价值连最便宜的鹅肝都不如。”
“不懂。”
“回头告诉莉莉拉安娜,她会明白的。”
“那轮到我问问题了。”克曼达问道,“老板和你到底什么关系。”
“脑回路对得上的朋友罢了。”塞里何说,“算是亲人般的朋友吧,不可能有进一步的发展。如果她对过去产生了什么疑问,你说是我她保证会暴跳如雷。”
“你很熟悉她啊。”
“她也很熟悉你。随意。还有什么问题?”
“你们说的那些什么,口译,什么姐妹,你不男的吗,那些个是什么?”
“我和她之间的代号。你就这样回答。”
“我知道了。那还有一个,就是你魔法那么强,也虽然不想承认,帮过那么多人,为什么不治疗一下你自己?”
“除了精神上的疾病都能治疗。试过很多次了。”
“好吧。”
“没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
“你走不了的。”克曼达说,“我没打电话,只是单纯关心你。教皇国出这样大的事情,下面应该已经来人了。”
“他们打不过。”
“但他们绝对是一大群人一起来的。”
“你要我实际演示吗?”他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黑光。
“还是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台上的莉莉拉安娜似乎动了动。他起身,背对上台的克曼达走了几步,白袍上的血迹清晰可见:“等莉莉拉安娜醒来后,记得对她说一句话。”
“什么?”
“‘生日快乐’以及,‘别熬夜太久猝死了。以后可没人会救你。’”
他头也不回地从教堂正门离开了,一头枯草般的白发显得格外耀眼。每走一步路,身后都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克曼达目送着他的消失。
接下来的一切与前几天制定的时刻表一致。在18岁生日派对的宴会上进行洽商、收到了创作了四年的莫辞遐,开心得快飞了起来——而那张图片也从此被放在了办公室最显眼的地方上。
老板一直是这样的,一直在搞一些我也不知道的东西。克曼达想。
时光荏苒,倏忽间已至第二年七月,莉莉拉安娜顺利完成了学业,自此可以全情投入于她的工作中。然而,在正式毕业之前,她尚有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亟待完成——参加毕业典礼。作为各科成绩均名列前茅的佼佼者——那自然是,原状元榜眼和实战课探花……她自然被选为了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表演讲。尽管内心对此稍显抵触,或许是因为手头事务繁多,不愿再为准备演讲稿而费心劳神,要不到时候现遍吧。
“余要睡觉累死余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那年的五月,莉莉拉安娜再度搬回了学生宿舍,并逐步将自己的一部分工作职责过渡给了克曼达。毕竟待办事项也呈了指数级增长,以至于她私下里真担心老板会再次因过度劳累而发生意外。
克曼达边想,边身着笔挺的西装,坚定地步入会议室,展现出了应有的担当。
“哈!真是训练有素!”一次,莉莉拉安娜透过猫眼悄无声息地观察了克曼达的表现,对其出色的工作状态深感满意。
随着“十三行市舶司”的生意日益兴隆,克曼达也承担起了培养新人的任务,这一转变让莉莉拉安娜颇感高兴:“太棒了!这样一来余的工作压力减轻了不少呢!”
克曼达淡然一笑,尽管表面的压力似乎有所分散,但实际的工作强度并未减少。而真的猝死的那三次,要不是那罗刹每次都能及时救场……
……这里还是叫塞里何吧。
真的担心啊。
“老板你原来每天都这样累的啊。”
“对啊?你知道杀猪盘吗?”
话说,那罗刹似乎最近也没有什么动静。是从良了吗?可是他也说过罗刹没有正常人的善恶观。实在是搞不懂他们俩。其他人都能一眼看懂,除了老板和她的这个朋友。老板曾经对自己过去有几大块块空白表示疑问,在告诉她是“塞里何”后,她果然暴跳如雷——和他说的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是对什么暴跳如雷的。
哎,越想越想不通咯。反正现在人们生活保障和受歧视程度也越来越低——这是在几年前想都不敢想的,毕竟十几年前还有奴隶这种东西呢。
维纳原本是被一个“无用的劳工”所救下的。“无用的劳工”本就是已经被当作奴隶般对待,将他们捆绑在马车上,沿森林边界示众后驱逐出境,而他们的东西,自然也会受到同等规格的待遇——这一幕我亦有所目睹——那是当时唯一合法离开布雷森林的方式。当然,也有一些非法途径,比如利用尚未被称为下水道的地下通道逃离,但无论怎样,所有人都被迫在布雷森林中忍受严苛劳动和污浊空气的煎熬。
值得注意的是,维纳的现在是选择显得尤为特殊,他似乎主动接受了更为低贱的奴隶身份,这样的情况实属罕见。好在塞里何对维纳还是给予了以人的尊严和尊重,就如同莉莉拉安娜对待自己身边的人一样。
啊,这样想的话,还是叫罗刹比较好吧。
……
“困困困困困困困困困!!!”
莉莉拉安娜走入寝室,非常习惯地往床上一跳。女生宿舍因为人走茶凉节约地皮给拆了,只好现在暂住的男生宿舍。莉莉拉安娜满脸怨气地打开房门,陈设却是惊人的眼熟。
……以前还在那枕头上逗过人呢。
“毕业演讲……说什么好呢……电路串联并联?哈哈!还不如看电视呢!”
她在床上打了几个滚,然后爬了起来。今晚的月亮很亮,或许应该好好赏个月?
“当然不是啦~怎么可能好好赏月的啦~今天虽然是十五,但不是八月十五,是七月十五啦~顺带说一下因为时间观念的增加,日历什么的也都出来啦~然而今年很奇怪,出现了农历日期出现在东元的公历日期前面一天的奇怪现象~!”
她一把拉开日常关着的窗帘。皎洁的月色下,一个带着白兜帽的白袍者正坐在窗台上。月光更衬的他洁白,除了藏在兜帽底下的那双血红的眼睛。
“哟。”莉莉拉安娜笑了一下,打开了之前没有被人卸下的移动门,“还活着啊。”她走上前,双手撑放在窗台上看向外面,“或者说,一块行尸走肉?”
“很奇怪吗?把活人往死里逼,让死人吊着工作。”塞里何坐在窗台上看向里面,一如既往。“你也一样。”
“维纳呢?”
“寿险到了。”他说。
圆月。
“你帮他们残暴地开脱了?”莉莉拉安娜笑道,“为什么不开脱你自己?”
“适者生存优胜劣汰。”塞里何说。
“真是原始。”莉莉拉安娜切了一嘴。
“那原世界也一样原始了。执棋者画出一盘大棋,从没有真正的解法。国王王后,将帅士仕,即便权利再大,也只是一枚棋子,甚至是攻击的弱点。”
“这就是你将几乎所有贵族都咽下肚的原因吗?充当断头台,以一己之力瓦解了全「瓦尔滋奈兹米洛斯拉克夫」大陆所有国家古老而腐朽的贵族制度,可真有你的。虽然我不能说群体的智力比单人高毕竟群体盲从的意识会淹没个体的理性;但是你比那台子残暴多了——至少那玩意在国王处刑前还专门被他改造过,能让之后的受害者死得稍微不那么痛苦。”莉莉拉安娜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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