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原來他想和我處對象[八零]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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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岑當即拍板,讓孫斯輝來幫忙,並承諾每月支付他一定的工資。

簡而言之,就是讓孫斯輝跟著他混。

孫斯輝卻沒有答應,陳岑也沒有放棄,一直邀請孫斯輝,甚至不時上門給孫奶奶送慰問品。最終還是某次陰差陽錯,孫斯輝意外發現當初在醫院裡對孫奶奶百般照顧,甚至幫助孫斯輝墊付藥費的主治醫師竟然是陳岑的母親,李秀蘭。

好嘛,這下有恩必報、有仇必報的孫斯輝才徹底服氣了陳岑。在之後的運貨之中,不要命似的替陳岑掙功勞,爭地盤,好幾次連命都差點沒了。孫斯輝替陳岑擋下了大多數原本要落在陳岑頭上的、作為倒爺避免不了的災禍。到了現在,陳岑的生意線穩定了,就將帳本這項至關重要的任務交給最值得信賴的孫斯輝,並不再讓孫斯輝去跑線了。

可以這麼說,沒有孫斯輝,就沒用陳岑的今天。前者負責擺平底下的混混,後者負責上面的關係。一個是既不要命又帶腦子的,一個是既有背景也帶腦子的,這樣的組合想不混出頭都難。

但掙的大頭其實還在陳岑身上,因為陳岑原始資金的貢獻者,並且很多線路和貨源都是陳岑談出來的。

因此,孫斯輝才會說這兩千塊太多了。他每月的收入大約是三百元,偶爾還能獲得一些績效獎金,對此他已感到相當滿意。只是過慣清苦的日子,再加上家裡只有他一個人,對於孫斯輝而言,吃什麼並不重要,只要能填飽肚子的食物,在他眼裡就是美味佳肴。

而陳岑也不是才知道孫斯輝的這毛病,每次登門必定是飯點拜訪,手裡也總少不了一盒熱食。孫斯輝也明白陳岑知道他腸胃不好,所以從不會帶冷食,從未有過例外。

孫斯輝不止一次感慨,像他這樣的給人賣命的人,都是一次性用品,倘若廢了就給筆錢就夠了。而陳岑不一樣,他已經廢過好幾次了,是陳岑不拋棄不放棄將他重新立起來。單憑這一點,孫斯輝就覺得已經足夠了,他認為陳岑實在沒有必要對他如此關照,這讓他不禁感慨自己這一生似乎註定要栽在陳岑手裡了。

「陳哥,我其實也正想找你。」孫斯輝一轉話鋒,到了正題上。

「什麼事?說罷。」陳岑在房子裡無所事事地翻看著孫斯輝的筆記本,隨口應道。

「前些日子,西站出現了一伙人。他們手上也有一批外國進口的打火機。」

「那就讓他們賣唄,公平競爭嘛,反正無非是賣出去的時間要久些。」

「可是他們手上還有成山的用過的公交車月票本,甚至還有新的。只要有出公差來京的旅客,他們就會買一送一。買打火機,送一疊月票,那些人可以拿回去找單位報銷。進口打火機三十塊,就送三十塊錢的月票。我們的兄弟好多都被擠兌得開不了鍋了,我們要不要也?」在孫斯輝看來,這種送月票的事情大概率不會被揭露,因為都是賣給來京人員,那些人拿回單位報銷,地方上既查不出真假,也不會被京市這邊察覺。

「絕對不行!」陳岑將筆記本合攏,臉色沉重。對於像孫斯輝這樣出身底層的人來說,可能並不覺得這些用過的公交車月票有什麼大不了的。但陳岑不同,他有著強烈的風險意識。

哪裡會有這麼多用過的公交車月票,別告訴他是收來的,這根本不現實。敢明目張胆收集這種東西的人簡直是在玩火,誰不會懷疑他收集這些票的真正目的?

但他心裡清楚,肯定有人敢在暗地裡偽造公交車月票。

或許量小不會引起注意,但是人心的欲望只會越來越大,這種事情孫斯輝都能夠注意到,並且提醒陳岑。難道其他人不會發現嗎?

偽造一份公交車月票五塊錢,不會被重罰,可是一千份,一萬份的差值呢?

陳岑心中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他深思熟慮了好一會兒,終於緩緩開口:「給西站兄弟們一筆散夥費,以後我們都不要再干倒爺行當了,再幹下去也沒什麼前途,加上你說的這件事遲早會爆,我們最好避免引火燒身。然後再把我們這邊能剔下來的人都剔了,除了當初一直跟著我們混的兄弟,其餘的都不要。」

陳岑目前的經營範圍包括:一個位於百貨商場內的服裝檔口;一支私人運輸車隊;以及在火車站秘密販賣國家尚未開放售賣權的進口貨,也就是「倒爺」。

「可是我們還有貨積壓著呢。」孫斯輝提醒道。

「我們那些貨都是緊俏玩意,不缺賣,但命只有一條,嚴打不是開玩笑的。」陳岑神情嚴肅,他們都非常清楚「嚴打」這個詞的分量,是真的會丟命的。更何況,一旦涉及偽造公交月票的事情被揭露,就算是沒有參與的倒爺也將不可避免地受到嚴厲打擊,這就像是一鍋端。

「這樣一來,我們就又失去了一個重要的收入來源。」孫斯輝不無遺憾地說道。如今服裝檔口被陳父盯著,陳岑撒謊已經將檔口轉讓出去了,實際上仍然掌握在他手中,只是暫時關停。而倘若連倒貨都幹不了了,他們可就剩下一支車隊能掙些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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