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陳岑也不確定林檸的戶籍信息是否真的在所里,倘若不歸他們管,他就得跑一趟保衛科了。
「咳咳。」陳岑湊到在行軍床上昏昏欲睡的李姨,先是咳了幾聲,引起李姨的注意。
李姨,又叫李雙紅,今年四十了,就住在安平街道,丈夫也是機電廠的職工。陳岑覺得李姨多半認識林檸一家,至少也是有印象的。
按理說,晚上值班是不需要戶籍警的,戶籍警晚上值什麼班?又沒有人會大晚上來處理戶籍問題。但是安平街道派出所是個小派出所,值班這種事至少也得兩人相互照應,現在的公安系統人手都不夠用,更何況這小小的派出所呢?也就只能委屈一下,一人兩用了。
「岑子,你大晚上的咳什麼咳?」李姨沒好氣地瞪了陳岑一眼,她剛才都要睡著了,又被打斷了,中年人的睡意是何其的寶貴?哪像這些年輕人說睡就睡,一睡就跟頭豬一樣叫不醒。
陳岑笑呵呵地解釋道:「這不是想問問李姨吃不吃夜宵嗎?」
「夜宵?」李姨來了精神,現在已經晚上九點了,外面的鋪子可都關門了,不知道陳岑跑哪去弄來了夜宵。
陳岑從懷裡變戲法一般變出一個鋁飯盒,他打開給李姨看:「剛才晚飯時候打包的油炸小魚,我那還有上次沒吃完的炒花生。要不,咱姑侄倆喝一個?」
北方的女人,沒有幾個不會喝酒的,也不是只有男人才愛喝酒。倘若有閒情,誰不願意小酌幾杯?
李姨頓時來了勁,從行軍床上跳了起來,跑到辦公室里去搬來椅子放到行軍床不遠處,向陳岑詢問意見:「咱就在這吃。岑子,你看行嗎?」
陳岑點了點頭,也幫著布置起來,然後又從柜子里拿出上次沒喝完的半瓶老白乾,替李姨倒了小半杯。
「岑子,倒!」
僅一聲,陳岑就明白李姨的意思,手中的酒瓶再次傾斜,繼續斟酒,直到李姨的酒杯滿溢才停止。他無奈地提醒說:「李姨,你可得悠著點,別喝多了。」
李姨擺了擺手,興致是難得的高昂,向陳岑解釋:「以前在幹校的時候,除了我們這些考到那的小姑娘,其他全是戰場退下來轉業的老兵。我們那時都是跟著他們混酒喝,量也練起來了。我年輕的時候,一瓶也不是問題誒。」
李姨說完,自顧自地拿起酒杯,一口飲盡,頗有滋味地砸吧一下嘴,興致勃勃地同陳岑碰了碰杯。陳岑也只好陪著笑,望著手中的酒杯,突然一種自討苦吃的無奈感油然而生。他只是想小酌,卻沒想到碰上了酒蒙子。最終,他還是閉上眼,將杯中那一兩的酒一飲而盡。
酒足飯飽後,李姨的精神頭是越來越高,而陳岑的臉早已紅透,一身酒味。他晃了晃頭,儘量保持清醒,說道:「李姨,其實還有一件事想麻煩您。」
「麻煩我?」李姨捏起一顆花生米,扔進了口中。一頓酒下來兩人的關係也拉近了幾分,李姨帶著北方人天生的豪爽,打趣著陳岑:「局長家的公子還有用得著我的時候?岑子,你說罷,你叫我一聲姨,咱也得把你當親侄子來看!」
「李姨,其實今天還有人送了我幾斤螃蟹。」陳岑指了指院子靠邊的一個木桶,頗有些遺憾說道,「這大夏天的,螃蟹容易壞,都放在那一下午了,再不吃就真壞了。這所里有沒有做飯的傢伙什,李姨,你家離得近,看能不能?」關於林檸的事情,陳岑本想著直接問李姨就行,可轉念一想,這要用什麼方式問才能得到林檸想要的答案呢?
難不成再告訴李姨,林檸懷疑她不是她爸媽親生的?想要看看戶籍本上是怎麼寫的?他要是這樣說,這不缺心眼嗎?
所以,他打算支開李姨,自己去檔案室看看。
李姨這才發現院子邊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木桶,她走近一看,那些螃蟹果然都奄奄一息,她忙拍大腿,「岑子,你怎麼不早說嘛。等我回去把螃蟹蒸了再喝酒也不遲呀,還能加道菜。」
陳岑笑而不語,他怕沒醉的李姨不好糊弄。
「你先等著,我家就在附近,走幾步就到。我這就回去把這些螃蟹處理了。咱們姑侄倆先中場休息,你在這裡守著,我很快就回來。」說完,李姨提著木桶,毫不猶豫地推開院子的鐵門,朝著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陳岑遠眺著李姨離去的背影,過了一會兒,轉身進入了檔案室。白天所里都是人他不好進,晚上雖然只有兩個人,但是要是被發現,還真不好解釋。
陳岑送林檸回過家,,因此對林檸家的位置有個大致的印象。檔案室里只存放著安平街道派出所管轄範圍內的資料,這讓陳岑很快就找到了林檸的檔案。他迅速瀏覽了一遍,盡力記下了自己需要的關鍵信息。
姓名:林檸
出生日期:1966年9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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