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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桑低頭羞澀一笑,「女郎,婢不會但能學啊。」

*

衛暄幾日不在,桌案上便堆了許多政務,休整過後他一一進行處理。

木樾通報後主動進門請罪,「郎君,那日是屬下沒攔住崔娘子的。」

衛暄手中的狼毫甚至未有停下,淡聲道:「那便去領罰吧。」

此事,木橦衝進來跪下請罪道:「郎君,屬下也有罪。」

衛暄終於掀起眼皮,冷聲道:「未經通報進入書房,領罰。」

木橦吃癟,又想說什麼,被木樾一個眼神制止。

待二人走後,許久,衛暄從懷中拿出那用來傳遞信息的鳴鏑端詳片刻。

他知曉木橦的欲言又止,但不在意。

真情還是假意?

第15章

翌日清晨,雅貞前去學堂,女郎們都悄悄打量著她。這麼多雙眼睛,她沒法做到泰然自若,只能微微低著頭去尋衛越溪,昨日沒見到她的身影,就知曉她大抵是生氣了。那夜她擅自離開,只留下一個字條。

一直將近開講衛越溪還沒到,直到最後一刻她才姍姍來遲。雅貞注意到,衛越溪進來時走路並不自然,莫非她也受傷了?想到這裡她主動起身去扶衛越溪,待到二人坐好,夫子便正式開講。

一整天,衛越溪都未曾與雅貞話語,雅貞主動遞話與她她也不接。

氣氛沉悶直至雅貞回到落雁居,還在思索衛越溪生氣的緣由。

一進院中,

院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是一個滿面堆笑的老媼,她並不溫良的眼神,像是把雅貞當做一種貨品,感到不適,雅貞悄悄後退一步。

她眼神不停地從頭至腳打量著雅貞,看了許久露出滿意的笑容。

雅貞想避開她目光,但還是頓了頓,問道:「你是?」

那老媼兩隻眼睛似乎長在天上,聽見雅貞主動發問才如恩賜般的回答:「崔娘子,奴是楊棲楊郎君身邊的嬤嬤。」

大事不妙,雅貞謹慎地問道:「有什麼事嗎?」心中卻在暗暗揣測,這老媼是怎麼進入衛家的。

那老媼兩個混濁的眼珠一轉,故意放軟了語氣道:「娘子犯了錯,我們郎君已經知曉了秋獵娘子那事。」

老媼嘆了口氣繼續道:「我們郎君心善,娘子哪裡能尋這樣好的郎君。郎君的意思是只要娘子你知錯能改,便容許娘子這一回。」

「畢竟娘子日後還得為我楊家婦,別走偏路了,衛氏七郎那是能尚公主的人物……待我家郎君出了孝……崔娘子你應是個明白人。」

雅貞手心被玉指掐出了道道紅痕,明明厭煩至極偏偏面上還不能表現出分毫,只能虛以委蛇,笑道:「嬤嬤,我明白的。」

聽到這話,看見雅貞順從的臉色,那老媼滿意地點了點頭,拿出一個木匣子,「這是我家郎君贈予娘子的玉佩。」

「娘子喜歡嗎?我家郎君親自挑選,準備許久的。」老媼緊緊逼問。

雅貞輕輕掃過一眼,還未看得清便先收下,她實在不想與這老媼糾纏了。溫和道:「喜歡。」

許久那老媼終於離開,雅貞胃中翻湧,異樣的情緒湧上心頭,心道:那老媼真是狐假虎威噁心至極。

雅貞微微蹙眉,心中害怕與厭惡交織,她咬緊貝齒,在心中安慰自己:現在的虛以委蛇是為了避楊棲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打亂她的計劃。

又想到那老媼所說的,雅貞冷哼一聲,嫁與楊棲,異想天開。

這幾日她不去,衛暄也不來。莫非那日他眼中的動容是假的嗎?

思來想去,雅貞又繡起了荷包,暗暗想著待完工以後便去尋他。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彌桑強壓激動道:「女郎,是滄濯院的人,他們似是帶了許多東西。」

「彌桑,莫張揚,莫顯得我們像沒見過好東西似的。」

雅貞悄聲道。

不過,在崔家見到的確實有限,也不怪彌桑訝然。

片刻,喚進為首的侍女,是她熟悉的墨香。

墨香盈盈一拜,淺笑道:「崔娘子,這些是郎君的謝禮,聽聞娘子頗愛琴譜,郎君準備了許多孤本,還有……」

寫著贈禮名稱的捲軸很長,墨香好脾性地一一念來。

雅貞微愣,不過她知曉這些在衛暄的私庫中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雅貞安排下人將這些贈品一一入庫。臨走之際,墨香上前聲色不變道:「娘子,郎君有話讓婢帶與你。」

「娘子重情重義郎君都知曉,這些個玩意算是郎君對娘子的謝禮,以全兄妹之情。」

聽著墨香前半段的話語,雅貞發自內心的開心,露出羞澀的笑容。直到聽見那一句「以全兄妹之情」,面上的笑容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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