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墨香還在,雅貞只是微微垂眸,一聲不吭。
許久,緩緩道出,「多謝,衛郎君。」
待墨香走後,雅貞心中的憤怒才漸漸浮至面上。她怒瞪著那堆東西,心中怒罵:好一個無情無義的郎君!
真要她選,她才不喜愛這樣古板的郎君!一板一眼,無趣至極!
真是好一個兄妹之情。
強壓著心中頗多怨言,雅貞回到房內坐在桌案前,本想找本遊記看,卻無意瞟到了那匣子,便隨手打開。
裡面躺著的白玉玉佩,圖案竟是鴛鴦戲水。
給未婚的女郎送這樣的玉佩,還自謂士族郎君。
惡俗至極!
雅貞怒至極悲從中來,將玉佩重重地拍在桌案上。
連續兩波衝擊她難以承受,只能撐著腦袋,無聲地看著那本遊記的封皮。
《金陵紀》她許久未曾打開了。
來衛家這些天,她竟變得這樣浮躁,這樣急功近利,連曾經最喜的遊記都不曾打開。
想起方才墨香特地強調衛暄準備的孤本琴譜,她便冷笑一聲。她從未喜彈琴也對研究孤本沒興趣。
她在這上面並沒有天賦,反倒像塊榆木。父親前幾年請來多位名師,為她這個唯一的嫡女傳授琴藝,她勤勤懇懇,可是結果就是不如付出同樣精力的旁人。
又想到成玉了,雅貞心中恍惚。多久未與他通過信了,多久未關心他了。
最近偶爾的通信也只是她失意時,單當面講述自己的事情,只想求得他的安慰。卻許久未曾問過他如何了。這樣自私,還真是自私,與父親竟然有些相像。
雅貞提筆,這一次她沒有訴說自己的事情,而是詢問成玉這個家境貧寒的書生近期如何?
夜晚,雅貞點起一盞小燈,接著昏暗的燈光,再次讀起了那本《金陵紀》。
*
「她可有話?」
墨香復命時,桌案前的郎君微微頓住,淡聲問道。
墨香恭敬地回答道:「郎君,崔娘子很高興。只是……」
她知道衛暄不喜歡廢話的下屬,便繼續道:「聽見郎君你讓婢帶去的話時,面色不太好。」
「最後還稱郎君你為「衛郎君」。」
衛暄面色如常,示意墨香離開。手中的筆未停,認真處理朝中與族內事務。
他心中有一把尺,如若自己偏離,便好提醒自己回來,如若他人慾犯,他便用之驅逐。
與其講他古板守禮,不如說他是畫地為牢,心甘情願。
衛郎君?衛暄淡然一笑,小雀兒有脾性了。動容或許有些?沒有人值得他處理麻煩。
*
府中流言屢禁不止,連民間都有了些許傳言。王夫人掌家雖然瞧不上雅貞,卻不能容許族中最秀出子弟的名聲被這樣玷污。
於是她主動請來崔雅貞,卻故意冷落她。坐堂上王夫人和閨中舊友縣伯夫人王氏刻意一起商討著小輩們的婚事,時不時點一點雅貞。
雅貞當然明白她言下之意,想教她莫要在糾纏衛暄,莫要痴心妄想,好似她與那衛暄,便如同那空中月與地上草。
不過,王夫人打雅貞一棒子也知曉要給個甜棗。
面上憐惜地看著雅貞,拍了拍她的手,語重心長:「貞娘,你母親囑託過我教我替你尋一門好親事,舅母自會用心替你尋的。」
「只是,七郎。舅母希望你們二人止於兄妹之情。」
「莫要節外生枝。」
說罷,她面上微笑地看著雅貞,眼神極具壓迫感,在逼她答應。
雅貞嘴唇微顫,隱於袖中的手指緊緊蜷住,緩緩道:「我明白的,舅母。」
「誒,這就對了。好孩子,回去吧。」王夫人如同哄稚童般誇讚雅貞幾句,便道乏了。
離開後,雅貞心中似是淬了一團火,人人都瞧不上她,道她配不起衛暄。是啊,她這樣的榆木疙瘩,怎麼與那玉樹蘭芝光風霽月的衛七郎相配。那又如何,可她這樣的人就偏要嫁與衛暄,一輩子與他糾纏。
想著,雅貞突然笑了,想起自己幼時偷看過的話本子。自己大概像那本子裡的惡毒且痴心妄想的女角兒吧。
回去時,彌桑也打聽到衛越溪為何惱怒,原來那日衛越溪看見她留下的字條,便騎馬去尋她了,中途遇上刺客,多虧中書令幼子周文庭出手相救,才能倖免於難。<="<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