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林頓了頓,又道:「阿爹,你瞧他這模樣一看便是個有錢的,多半是個什麼商人的兒子,到時候他醒了感謝我們給我們一大筆銀子。」
「放我屋,放我屋。」
陳爹瞧著她那期盼的眼神,知道她是看上了他的皮相,無奈地笑了笑還是答應了。
「死丫頭,那你自己管,你爹我可不管啊。」
阿林將那男子拖回家裡的榻上,開始給這男子處理腿上的傷口,又把這男子渾身擦了一遍。
阿林在家裡天天做活,比很多男子還能幹,不過折騰一番還是被累的不輕,瞧著榻上男子熟睡的模樣,心中一陣不平。
「嘖。等你醒來一定要好好回報我啊。」阿林伸出食指戳了戳那男子的臉頰。
「這皮膚怎麼比我還嫩,也不知用什麼養的。」
倏然,那男子身上掉下來一塊玉佩,上面似乎寫著一個字,但阿林不認識。
頓了頓,阿林決定去村頭找李書生去問問,他是他們村里為數不多識字的人。
問過之後,阿林終於曉得這男子原來姓崔。
昨日聖旨賜婚,那樣大的排場京中無人不知曉。
趙弘又與李彩在宮中一隱秘院子之中見面。
二人約定每個月中都會相見,李彩隨意拿起一塊糕點,道:「那便藉此次旱災為由請帝後前去祭祀,路上便動手罷。若是還不動手,賈皇后便要疑心於我了,她可是早就教我除掉衛暄了,我到現在都未有行動足夠可疑了。」
趙弘輕輕蹙眉,只道:「嗯。」
李彩最恨他這副模樣,揉了揉眉心,警告道:「別忘了你我所求。」
二人對視,明白對方心中所想。他們二人心中所求唯有權力,至高無上的權力。
正事談完。李彩緩了緩神色,問道:「你真要娶她?她不喜歡你。」
她直接,了當,戳進趙弘的內心深處的痛點。
「李彩,我的事用不著你來操心。」趙弘冷冷瞥了她一眼。
第38章
見他這般李彩而不惱, 她知曉他是被她說中了才這般跳腳。
於是她悠悠起身,一步步繞著趙弘,笑道:「唉, 偏偏啊, 人家崔小娘子就喜歡衛暄那種溫和出塵謫仙似的郎君,就不喜歡你這種草莽之間長大, 一朝飛上枝頭的郎君。」
「嘖。」
李彩聽見屋內趙弘的呼吸的聲音愈發粗重, 做出這模樣做甚, 莫非想殺了她。
剛想開口卻聽見他的回應。
趙弘卻意外理智, 平靜道:「權力才是我畢生所求。」
「你知曉便好, 我就怕你被這情情愛愛迷昏了頭, 弄瞎了眼,忘了自己究竟想要什麼。你一定要坐上皇位, 我一定也要手握權力,為自己也為哥哥報仇,看到那時誰還敢輕視我。」
李彩站在他身側重重拍了拍他的肩頭。
瞥見他嘴角拉的平直, 就知曉他不一定能做到。
反正, 他們這一輩子都糾纏不清了。
初冬天氣暖,小似立春時。乍寒過後又是幾日回暖,崔雅貞前幾日方才加上的裡衣又去了一層。
近幾月來無雨, 草木枯焦, 百姓食盡蓬草,再剝樹皮。不得已吃山中石,少食即飽,然不數日則腹脹下墜而死。
京城內外景象相異, 京內仍舊繁華奢靡如常,京外餓殍遍野, 啼飢號寒,且早已有災民聚集,死者相枕於路。
皇帝遣親兵武力鎮壓才勉強壓下去,現下便是號召士族官員「自願」捐款救災,安撫災民。
只是這些處於閨閣之中的崔雅貞一概不知曉,自那日聖旨到來,宮中也遣來了一位教養嬤嬤,專門教她,她已經許久未出過家門了。
外面形勢愈發嚴酷,連彌桑都聽見了些風聲,忍不住向崔雅貞說道:「女郎,我聽聞外頭似是餓死了不少人,災民都聚集在京外各家都準備捐些銀子、搭粥棚呢,也不知道家中會遣哪位女郎去呢。」
崔雅貞本正記著徐嬤嬤教的規矩,聞言有些訝異,心中有股難以言說的滋味,徐嬤嬤從宮中來竟從未提及。這幾日還有士族的女郎舉辦辦宴會,給她遞來了帖子。
她疑惑又可惜,「從前竟從未聽見風聲。只是如若這樣家中應會遣六姐姐去,其實我也願,只是這樣的事應是輪不上我的。」
「彌桑你將我書櫃旁最底下的那一層首飾都捐去了罷。」不過前幾日才從祖母那裡討來的東西,現下就派上用場了。
彌桑瞅了瞅自家女郎,有些著急,「女郎,我們也沒有多少東西了。」
崔雅貞翻了翻手中的手冊,猛地一頓,又道:「算了,還是把那些換成銀子再搭一個粥鋪罷,叫院中幾個侍衛跟我一同去。」
思索片刻,她覺得若是捐銀子只怕還到不了災民手中,不如再搭一個粥鋪,希望可以暫緩災民之難。
語畢片刻,「咚,咚!」倏然傳來一陣叩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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