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一個奉命傳話的小丫鬟。
她神色緊張,頓了頓,道:「女郎,徐嬤嬤留下話,教你這幾日不要隨意出門,還有蓋頭要繡了。」說罷,她小心地抬眼瞧了面前的女郎一眼,見她面上並無慍色才鬆了口氣。
畢竟這些日子徐嬤嬤屬實嚴苛,她就擔心主子心中不喜徐嬤嬤,會牽連自己受無妄之災。
實際崔雅貞確實不喜歡徐嬤嬤,不是因為她的嚴苛,只因她滿嘴女德教她要溫和賢良,說白了就是教她本本分分做個側妃,莫要再想別的了。
她與趙弘本就是做戲,但徐嬤嬤是皇帝遣來的人,趙弘幫她到這個份上,她更不好向他抱怨。
「我知曉了。」崔雅貞瞥了眼那年少的小丫鬟,沒有多說。
旁邊桌上放著絳紅色的蓋頭,她低低轉過頭去瞧了一眼,告訴彌桑,「換個打扮,我們從小門走。」
一聲嘆息。
「蓋頭回來再繡吧。」
彌桑擔憂,「女郎,只是這樣若是讓徐嬤嬤知曉了……」
崔雅貞:「知曉,便知曉了罷。」
一盞茶後二人便駕輕就熟地打扮成兩個小郎君的模樣,悄悄從院中一個少有人知曉的小門離去,沒發出一點聲響。
外面的景象的可怖,遠遠超出了崔雅貞的想像。烏泱泱的人頭,大片大片的災民,災民形如枯槁面黃肌瘦,來治理的官員卻大腹便便面色紅潤,所謂治理就是站在高台之上催著手下人干。
「彌桑,京中怎會是這幅情景。」崔雅貞問出。
彌桑還未應答,身側有一年邁的老人搖了搖頭道:「小郎君,像你們這般的貴人真是不知曉啊……」
她本想反駁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來一個字。
怔忡片刻…
崔雅貞哪裡見過這種情景,從前聽從父親學習儒學之典,私下愛看皆是遊記行記。
只有之前在衛家跟著衛姑姑學習時聽她提及過她少時京中曾經發過一場災疫死傷無數,多半皆是平民百姓,那時她便勵志學醫直至現在。
那時只是聽衛姑姑講,自己其實並不理解為什麼會因他人而下決心,她從來只為自己,今日見此場景,她終於明白了。
許久,心中終於平復,她催著侍衛將粥鋪搭起來,自己也沒閒著,觀察著四處情景。
倏然,她瞧見左側前方的一處粥鋪之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再向上看那上面寫著一個「衛」字,她愈發確定了。
正是她方才心中所想之人,是衛姑姑。
正好那人也轉頭看過來,二人對視。崔雅貞低下頭去,心想也不知姑姑認出我沒有。
畢竟她現在一副男子模樣。
就在崔雅貞以為姑姑並未認出她來,片刻後傳來一聲呼喚「十郎。」
一抬頭,衛靈瑾便已經在她面前來,含著笑看著她。
崔雅貞剛想回應她,穿過她的肩頭卻又瞧見另一個身影。
一個長身玉立的郎君在衛家粥棚旁身側跟著個高挑的侍女。
是衛璣。
心跳得極快不安在心中盤旋,又驚又懼,她想起了那日衛暄的「等著」,與他看似隨意的質問。
她知曉衛暄只是看似好脾性,若是教他知曉了從前她的刻意接近,全是因為要擺脫楊棲,她的心慕全是假的,他又會如何?他那樣的郎君光風霽月高傲,應是最恨別人耍他。
如何也不能教他知曉。
於是,她猛地拉過衛靈瑾躲著侍衛身後,衛靈瑾一面疑惑地瞧著她。
她解釋不了自己的異常舉動,順了口氣才說道:「姑姑,我以為那人是表哥。」
如何也不能教她們認出自己來。
衛靈瑾笑了笑,只道:「那人的確也是你的表哥,不過不是七郎。」
崔雅貞:「只是我現下已與瑞王殿下定婚,不願再見外男。」
衛靈瑾並未多說,表示理解。
城外布粥攤,身後高台之上站著幾位郎君,有方才大腹便便的官員,還有兩位身著官服的郎君。
那官員拘謹異常,背後竟生了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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