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大夫看不見的地方,崔雅貞又四顧了一番,刻意將李大夫拉到屏風之後,倏然靠在她的肩上,哭泣哽咽,說出自己想好的措辭:「李夫子其實我並不是郎君的人,我是被郎君他……」
「搶來的!」
也沒錯,確實是被搶來的。
接著她就開始閉眼胡編亂造,「我與郎君的哥哥本是兩情相悅,誰知郎君竟單戀我!·········最後,我被郎君巧取豪奪帶走,與我心愛的人,相隔兩端。」
李大夫聽得這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幾乎要留下眼淚,她說道:「沒想到郎君竟是這種人。」
轉而,崔雅貞馬上要跪下,低聲又痛苦地說道:「求夫子幫我。」
眼見她如此,李大夫慌忙扶起她來,卻不敢應下,她也並不敢得罪衛暄。
崔雅貞察覺李大夫眉眼之間的猶豫之色,連忙道:「夫子,我心愛的人與郎君權位相當,你若助我們團聚,他定會重謝你,那時候郎君也不能如何。」
這些時日,她觀察到李大夫冬日的衣物之上有補丁,來來回回也就幾件,她便知曉李大夫缺銀錢。
「若不能與心愛之人團聚,我寧可撞柱而死。」崔雅貞知道得再逼一下,加把火否則李大夫是不會輕易答應的。
於是,她面露決絕的神情,盯著桌角。
無人受的住威逼加利誘。
李大夫一看便急了,問道:「夫人想我如何幫,我盡力。」
聞言,崔雅貞才好似回了魂,她低聲道:「我並不想為難夫子,夫子對我這般好。」
接著,她悄悄從袖中掏出一個荷包,塞到李大夫的手中。
又道:「夫子,就麻煩你將這個荷包掛到青石居門前的樹枝之上,青石居就在你離府的路上,還請夫子多加注意。」
是了,她為何編造這樣一個故事又挨上衛璣,只因為有衛璣的青石居毗鄰滄濯院且在大夫們離府的路上,姑姑與溪娘的院子都距離太遠,不僅有風險而且李大夫多半也不會同意。
更何況衛璣認識這個荷包,他們一同行醫救人之時她一直戴著,衛璣還問過,只要他看見這個荷包,就能看見裡面的字條了。衛璣是真正的君子,見她有難定不會不顧,更何況這回她用的是『學真』的字,衛璣就算不幫她,也會幫『學真』的。
想到這裡崔雅貞遞給了李大夫一個鼓勵的眼神,低聲懇求,「還請夫子幫我。」
李大夫為難地點了點頭,回應道:「我盡力幫娘子。」
這一夜,忐忑與竊喜在心中交織,她一定要離開滄濯院。
第46章
寒到天邊減, 雨偏冬後淫
翌日,一場冬雨從清晨乃至午後都不曾停歇,書硯又催著崔雅貞加了幾層裡衣。
李大夫教習時書硯總是寸步不離的跟在身側, 她連詢問昨日那事都尋不到機會。
她得想個由頭支開書硯。
倏然, 她心中一動,想到了法子。
閒暇之時, 她拉住書硯, 低聲說道:「書硯, 你去替我問問郎君今晚與我一同用晚膳嗎?」
聞言, 書硯喜上眉梢以為她開竅了, 應道:「娘子, 婢這就去。」
崔雅貞望向房門口,瞧見書硯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 才站起,湊到李大夫身側,低聲問道:「夫子, 昨日的事。」
李大夫見四周無人, 朝她點了點頭,又略帶懇求地說道:「還望夫人不要將我……」
「成不成,我都不會出賣夫子的。」崔雅貞承諾道。
片刻, 書硯歸來二人默契地緘默, 好似什麼也未發生。
書硯白軟的面上帶著喜意,見此,崔雅貞心中有股不祥的預感。
她本以為衛暄這些日子這樣忙,應是沒有空的。
她聽見書硯說道:「女郎, 郎君說晚些便來。」
晚間,菜方上桌, 衛暄便來了。
屋外頭還在下雨淅淅瀝瀝,寒風凜冽,書硯將屋內的窗都關了起來,屋內點著燈很是亮堂,崔雅貞坐在桌前百無聊賴。
衛暄攜著一縷寒風進了屋,崔雅貞雖與他有些距離,卻仍可以聞見他身上的那股冷與涼。
他的身上也沾了些許雨水,侍女遞來帕子,他便隨意地擦了擦。
屋內暖和,不似屋外一般。衛暄脫了幾層外衣方才坐下。
天寒,桌上的菜飄著熱氣,只是口味皆是色清一色的淡,崔雅貞隨意瞥了一眼,就知曉這是合著衛暄口味做的。
一旁的衛暄見她遲遲不動筷子,便問道:「貞娘,怎的了,是不合口味?」
崔雅貞悄悄瞥了他一眼,見他眼下有青斑就知曉這幾日他多半沒睡好,只是這又與她何干,語氣埋怨道:「表哥不來還好,一來我反倒要跟著你的喜好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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