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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件事呢?」衛暄眼神冰冷,不似人前溫和良善。

木樾起身將一枚荷包放入衛暄的手中。衛暄端詳著手心的荷包,只覺得眼熟,問道:「這是何物?」

有些猶豫,木樾吞吐道:「是木橦在五郎君院口的樹枝上發現的,裡面有張字條。」

木樾瞧見自家郎君的面色不虞,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枚荷包。

片刻,衛暄打開了荷包,拿出了裡面的字條,徐徐展開。

上面寫著:救我,滄濯院。

貞娘留字。

從打開荷包到拆開字條,衛暄的面色也從不虞轉而為一種複雜的情緒。

他的面色古怪,冷冷道:「教人去查查『學真』,以及崔雅貞從出世直至現在的事也一件不許漏的查清楚。」

他現在反倒不急著回去了,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回去。

他到了門口,透過窗欞看見屋內的女郎還在悠哉悠哉地用著餐食。

他推開屋門。

聽見開門聲,崔雅貞抬頭,舉目便瞧見衛暄那副似笑非笑的古怪模樣,心中一沉。

下一刻她聽見他問道:「貞娘,你覺得五兄如何?」

第47章

面前之人的影子沉入黑夜, 正對著燭火崔雅貞看得清他面上每一絲細微的變化。

他神色如常,她並未察覺有甚麼不妥,方才的問好, 就好似只是隨口問道。

聽見他提及衛璣, 她隨即想到了書上的荷包,被嚇得心跳空了一拍, 轉而又強裝鎮定, 緩緩放下手中的竹箸。

她應聲:「我與五郎君並不相熟。」

意外的是, 衛暄竟沒有再說什麼, 徐徐從門口走回桌前的位置。

他嗓音清越, 又問道:「貞娘, 還要用些嗎?」

崔雅貞還未回應,他便先端起她面前的玉碗, 為她盛了一碗茶粥。

她的視線從他手上轉移到面前熱氣騰騰的半碗茶粥,盯著茶粥,一股詭異之感油然而生。

又撇過頭去觀察身側那人的神色, 和顏悅色與從前無異, 於是她拿起羹匙,舀起來一點,抿上一口。

雖沒用餘光瞥著身側人, 崔雅貞仍覺察到了一道灼熱的目光。

這般怎麼吃的下。

暗地裡她用得更快了, 瞧見面前的玉碗終於空了。她悄悄鬆了口氣,心下只覺下回再不與衛暄一同用膳了。

「貞娘。」

她聽見身側人溫聲喚道。

倏然,窗欞外驟雨大作,停了許久的雨再一次下起來, 如同決堤的河水般下涌,有蒙蒙的雷聲也有刺眼的閃電, 屋內忽明忽暗,大雨落在院中激起聲響,寒意隨之而來。

她扭過頭去,瞧見那如玉般的郎君面上被燭火分成一明一暗,他分明面上含著笑,她卻覺得令人不寒而慄。

驀然,一雷聲轟鳴似從天際而來,將氣氛變得愈發沉悶,

他修長的手指上掛著一枚荷包,荷包恰好貼在他的手心,在空中一搖一晃。

她又聽見,他問道:「這是什麼?」

瞧著那熟悉的荷包,她不由得嗓中一空,一股麻意從頭竄到腳,崔雅貞知曉她因開口辯解,只是她現在一個字也吐不出。

屋外的雨愈發大了,她可以聞見空氣之中的濕潤的氣息,下了雨,屋外寒意撲面屋內就會變得沉悶。

回過神來,她又差點失手打掉了面前的羹匙。

卻恰好又被衛暄接住。衛暄將羹匙重重放在桌上,瞧見面前女郎失魂的模樣,面上似笑非笑。

衛暄道:「木樾,將人帶進來。」

片刻後,崔雅貞便看見木樾將被綁著的李大夫拎進來,李大夫被綁著手腳,面上髮絲之上粘著許多雨水,狼狽至極。

「讓她開口。」

衛暄放話,木樾才抽出李大夫嘴裡的布條。當即李大夫痛哭流涕,辯解道:「郎君,草民都是替夫人做事的啊,是夫人教我做的,草民什麼也不知曉。」

衛暄挑眉側頭瞧了崔雅貞一眼,似有興味,問道:「你說說夫人教你做什麼了?」

聞言,一旁的崔雅貞出了冷汗,攥緊手指,幾乎不敢抬眼,低頭又想起自己之前的謀劃,現下想來真可謂是漏洞百出。李大夫將要吐出的東西,她幾乎不敢聽。

跪在地上的李大夫悄悄瞥了一旁崔雅貞一眼,轉而又抬眼對上衛暄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又想起進來之前那位木侍衛對她的警告若不說實話她的一家老小……權衡之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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