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一月有餘,眾人總算歸來。本朝選官以郡望門第為界線,對世家大族格外垂青,衛氏百年世家,衛暄家世好又不如尋常子弟酒囊飯袋,有實才幹,故僅此一役已官至中書令。
趙弘將崔雅貞『已故』的事瞞得緊,對外道她在宮中養病,衛越溪欲前往探望也被拒絕,而崔家無人前去,只是連送五六份信件。
歸來後,衛家主召見衛暄面色沉靜,打量他片刻後便問道:「七郎,這些天如何?」
「祖父,玉臣無事,當日那傳言只為迷惑叛軍。」衛暄恭敬道。
衛家主沉默一瞬,轉而笑了誇讚道:「不愧為我衛家子。」
倏然,他的眼神變得犀利如鷹,勸導道:「玉臣,衛家上下榮辱一體,將來你也會是家主,當年之事莫要再深究了。」
這話既是勸導又是警告。
寂靜片刻,衛暄應道:「祖父,此時恕玉臣難以從命。」
瞧著他執著的模樣,衛家主明顯的頓了頓,許久後道:「隨你。」
衛暄方才離開家主院,倏然便迎上一人 ,那人顯然是等候他許久了。
第48章
「玉臣, 我等你許久了。」那人轉身,便是薛六郎薛禮。
二人便回到衛暄的院中,屏退四周下人, 薛禮終於說出心中所思, 「賈皇后死了,她一手扶持的林家也留不得了, 玉臣我們得早日料理掉。」
衛暄面容沉靜, 「一步步來, 斬草除根。教你手下人去地方尋些聲名好亦或是有才能的人, 各家子弟也觀察著, 日後朝中要大換血了。」
「待我回去便安排, 玉臣你的傷勢好些了嗎?」薛禮頷首。
衛暄:「好上許多了。」
「那我便放心了,你當日在青州也不知與我傳信。還有趙弘, ;只是也不知扶他上位是對亦或是錯,我可聽聞,庾氏女還未入宮, 他竟先封了妃, 可真是糊塗。」薛禮感慨道。
見衛暄不應答,薛禮以為他不知,又道:「我們都見過, 那女子便是你那個崴了腳的表妹, 沒想到她真有些本事。」
「是嗎?」衛暄語氣平淡,似是感覺無趣。
於是對面人識趣地轉換了話題,想到甚麼,薛禮催促道:「玉臣, 因這回你延了婚期,何時重新定下來?」薛禮的確是為衛暄著想, 畢竟聯姻對兩家皆有利處,加深兩家的綁定,日後也便於衛暄的更進一步。
「許是一月後罷。」衛暄語調平平。
衛暄話語剛落,二人耳畔突然傳來一陣琵琶聲,斷斷續續軟軟綿綿好似彈棉花一般。
聽見這兒琵琶聲,薛禮嗤笑,感慨萬分,道:「猶記年少之時你我一同讀書,玉臣你彈琵琶我舞劍,誰不歆羨?只是過往一切如流水,匆匆不回頭。許久不曾聽你彈琵琶了。」
薛禮疑惑地問道:「你這院中是誰在彈啊?」
衛暄平靜地應道:「許是阿意罷。」
夕陽西下,天際殘留著一抹餘暉。崔雅貞倚在窗邊,眉目低垂不知作何思,今日她睡得著實有些久了,如同被人拖入了夢中久久不能清醒。這些天她也聽見了院外的動靜,衛家人大抵都回來了罷。
屋門被人推開了,她抬眸瞧去,果然是她心中所想那人。那人仍舊身著月色衣袍,眉目溫潤,如同畫裡走出的人一般。
「貞娘,今日怎麼忽的彈起琵琶,你不是一向不喜?」
衛暄面上和顏悅色,溫聲問道。今日是薛禮聽見了,若是他人便沒那樣好蓋過去了,也不知曉她是有心還是無意。。
崔雅貞抬頭,笑靨如花,悅然應道:「只因表哥你所喜,故我也願學。」
聞言,衛暄默默勾起唇角,她從前那般愛折騰,卻自那日始便老實不少,他喜歡她乖順的模樣,思及此處他心中愉悅,又道:「貞娘現在這般乖順了。」
面前的小娘子倚在窗邊,穿著鵝黃色的半袖裙襦,梳著婦人的髮髻,眉眼彎彎,琥珀般的眼眸透著笑意,眸中惟有他一人。
「是了,從前是我錯了,現下我願聽玉臣的。只願表哥以後也願意教我。」崔雅貞嗓音柔和,好似撒嬌,主動伸手扯住衛暄的袖口。
衛暄走上前,將她攬入懷中,抬手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她的髮髻,溫聲道:「我自是願意的。」
崔雅貞靠在他懷裡,又聞見那股淡淡的檀香,藉機問道:「表哥喜歡什麼貞娘都願去學。只是近來天寒,也不知兄長如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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