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衛暄溫聲道:「木橦,我們進去。」
「是,郎君。」木橦應聲道。他方才不解自家郎君為何要在這院門口站著吹著寒風,他本想勸上幾句,卻又見郎君的面色由陰轉陽又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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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雅貞晚膳前問過繪書,聽見繪書說道衛暄今日不來她才放下心來,屋內暖洋洋的,現下瞧著面前全是她所喜的菜色很是愉悅。
她剛準備動筷,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驀地,房門被打開。
她瞧見本不該來之人,今日衛暄面容冷硬,穿著一席玄色衣袍,她甚少見他穿著這般沉的色。
「服侍我更衣。」衛暄嗓音清越,夾雜著幾分冷意。
崔雅貞心中疑惑,從前他從未如此差使過她,但還是依言照做了。
為他解腰帶之時,她嗅見了他身上的檀香似乎還夾雜著些許茶香。
待更衣後,崔雅貞便如往日一般坐下便要用膳,只是卻被人冷聲打斷,「表妹不知曉規矩就罷了,也不知如何服侍夫婿嗎?」
衛暄說罷掀起眼皮,冷眼睨著她。他喚來一旁的繪書,又道:「明日請位教養嬤嬤來,好好教教表妹規矩。」
「……」他算她哪門子夫婿。
一時,崔雅貞不敢吭聲,不明白他這又是怎了。依照規矩,她是不能上桌吃飯的,是得先站著服侍衛暄用完,她才可以吃。
她悄悄觀察著衛暄,不明白他的陰晴不定,卻還是站起身來,主動為他布菜。
崔雅貞忙了許久,衛暄仍一筷子未動。她心中暗罵,面上卻不敢表露分毫。
「貞娘可願與我成親?」衛暄悠悠地問道。
崔雅貞瞧著他不佳的面色,也是極其識時務,忙道:「願,貞娘願。」
誰知,聽到她這話,衛暄的面色反而越來越陰沉似要滴出水來。
倏然,崔雅貞腳下一空,感覺天旋地轉,下一刻她被衛暄握住腰,抱在了懷裡。
她聽見他陰惻惻地說道:「虛情假意。」而她腰上那雙大手箍得愈發緊了。
崔雅貞面色也變得不好,吞吞吐吐道:「玉臣,你在說什麼。」
二人面龐僅相隔一拳之距,崔雅貞愈發緊張,呼吸不自覺地加快。
「貞娘,我想知道你是何時開始愛慕我的?」衛暄盯著她,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
崔雅貞看著對面人的眼神灼熱且犀利似乎要將她燙出一個洞來,她扯謊說道:「第一次……見過表哥,我便覺得表哥玉樹蘭芝儀表不凡,就心生愛慕了。」
聞言,衛暄反倒笑了將她攔腰抱起壓在身旁的榻上,撫了撫她的髮髻,再次問道:「貞娘,你是何時知曉你與楊棲的婚事的?」
這一問衛暄的語氣分明比上一問平靜許多,崔雅貞卻莫名感到恐慌,這幾個問題教她喘不上氣來,有種被人當眾扒開衣服的錯覺。
「自是……歸家之後,玉臣怎了?」崔雅貞應了,羽睫顫得愈發快了。
現在這個姿勢,雙手還被衛暄緊緊禁錮著,她無法動彈,而心卻如擂鼓。
「緊張甚麼?」衛暄嗤笑道。
他的呼吸打在她的臉龐之上,崔雅貞愈發緊張了,一顆心好似要跳出來了。
衛暄倏然收起了笑意,面如冰霜,說道:「你知道倩華嗎?」
崔雅貞自是知曉倩華是誰,可衛暄又為何會專程提起,她又想到他今日異常的表現,心中湧出一個念頭,難不成他已經知曉了。
心中一沉,她的面色愈發不好看,吞吐道:「不認識。」
「不認識?」衛暄輕蔑地反問道。鬆開一隻手轉而掐住崔雅貞的下頜,冷聲道:「貞娘,你還真是個滿口謊話的,騙子。」
衛暄的手逐漸用力,崔雅貞被掐得生疼。他一寸寸靠近她,近到她能感受到他的氣息。
「貞娘你究竟愛誰。愛我還是衛璣,亦或是……你只愛你自己。」他的質問幾乎是從嗓子裡面擠出來的,語氣愈發陰鷙,唇畔那抹笑意更顯陰冷瘮人。
崔雅貞悄悄掐著自己的手指強作鎮定,柔聲應道:「玉臣,我只愛你啊。玉臣你弄疼我了。」
「疼?」說罷,他鬆了手上的力。
轉而起身不知從哪裡取出了一個木匣子,崔雅貞眼見著他打開匣子,裡面裝著一副金制腳環,她幾乎被嚇壞了,不自知地向後縮了縮。
「玉臣你要做什麼!」崔雅貞面露畏懼,害怕地問道。
衛暄拿出裡面的那一對腳環,在她面前晃著,悠悠道:「貞娘,你是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崔雅貞屬實裝不下去了,問道:「你要做什麼……?」話問出前,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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