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婦?你又是誰的婦?」
崔雅貞顫抖著手,撿起了面前的一張紙,上面記錄的她這些日子在徐州的一言一行。
崔娘子與文家四郎君一同用膳,二人相談甚歡。
崔娘子與文四郎相約梨園看戲。
下面密密麻麻記錄著她與文家四郎君所說的每一句話語。
「我如何,又與你何干?」崔雅貞怒視著他,眼中唯有驚懼。
衛暄瞧見她眼中的驚懼,反而來了興致,擺了擺手,溫聲說道:「貞娘,過來。」
「去哪?你又想將我囚於寸尺之地,你就不怕世人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我從前心慕你,只慕你於真君子,現在我才發現你是真小人。」崔雅貞原地不動,冷冷說道。
衛暄眼中閃過一抹冷意,見她一字一句直戳他心,便也不再假作溫和。
「我若是真君子,自然不會與你這般糾纏。」
「那便應該在你第一次尋我之時,將你交給王夫人,將你趕出府去。」
崔雅貞反倒笑了幾聲,轉而說道:
「心慕於你?我是瞎了眼,認錯了人。」
聞言,衛暄即刻起身,走至她面前,面色陰沉的問道:「什麼意思?」
崔雅貞知曉現下已無迴旋之地,乾脆破罐子破摔,怒罵道:
「我從未心慕於你從一開始直至現在都是利用,利用你擺脫楊棲,利用你爬上我自己想要的位置。誰知我竟瞎了眼,認錯了人,你不是衛璣那般良善之人,像你這般黑心腸的人,我怎麼斗得過你?」
聽見她毫不留情的話語,衛暄的心好似被人泡在寒冬臘月里的井水之中,他面上寒意又起,低下身,鉗住她的下巴,
「你說得對,那你這輩子別想再擺脫我。」
「文大夫還在這裡,貞娘,你該不會想要恩將仇報吧?」
尋她這些日子裡,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眼睛裡藏的全是血絲,只是現下看著她這張固執的小臉,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每次木橦將她每日的蹤跡送來,他看了之後,更是幾次失態。他恨不得親自將她抓回來,但他一旦離開冀州就會被付元發現異常,故只能忍到她今日親自送上門來。
衛璣、趙弘,還不夠,還要多加一個文四郎嗎?
「什麼恩將仇報。衛暄,你什麼意思?」崔雅貞蹙眉,拉住他的衣角急切地問道。
瞧見一提他人,她便心急如焚,衛暄心中那股妒火燒得愈發猛烈,他冷笑一聲,徐徐說道:「你以為呢?文家私藏朝中官員逃妾,該當何罪?以及那個名為徐珍的小兒,這都是助你逃跑的幫、凶。」
聽到他這話,崔雅貞好似一瞬間被抽走了所有力氣,歪倒在地上。
衛暄徐徐起身,甩了甩大袖衫,輕輕撫平其上的褶皺。他一向在意儀態。
遠處看去,他的身影將她瘦弱的身體完全覆蓋,似是只唯他所控。
許久,他聽見崔雅貞緩緩說道:「我跟你回去,照看好孩子,不要為難文大夫。」
見她服軟,衛暄的語調變得溫柔,好似情人耳語,他說道:「放心,文大夫是來幫忙的客人,我又有什麼理由為難她?過些日子我自會放她歸家。」
「貞娘,你要聽、話。」
隨即,崔雅貞緩緩合上了眼眸。
衛暄命木樾將崔雅貞帶回他在冀州的別院。
過了幾個時辰,文大夫為關韞母親診完脈之後開了幾服藥,心道久病難醫,這時才發現崔雅貞遲遲未歸。
便疑惑地問了身旁的侍女,衛暄身旁的侍女不語,只將她帶到了衛暄面前。
文大夫去的時候,衛暄正在侍弄房中的花草,身著一襲白衣,顯得他愈發出塵高不可攀。
文大夫不覺得這樣的貴人會對崔雅貞做什麼,於是詢問道:「大人是否見到了民婦身旁的侍女。」
聽到她主動開口,衛暄終於放下手中修剪枝葉的金錯刀,抬頭望向她,緩緩說道:「多謝文大夫將我的逃妾送回,我尋她已久。」
聽到他這番話,文大夫忍不住的驚呼道:「什麼。」趙柔竟是這般大人物的逃妾,一時間她難以置信。
「不必訝異,這些日子,多謝文大夫替我照料內子,還請文大夫之後莫要再與他人提及此事。」衛暄面上雖笑著,卻隱含著威脅之意。
文大夫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緩緩點了點頭。突然慶幸,還好趙柔堅定的拒絕了自家那個蠢弟弟,不然他們這樣的平民百姓竟敢與建康士族家的郎君搶女人,還不知釀出什麼大禍來。
「這段時間煩請文大夫盡力醫治這位夫人,事成必有重謝。」提及正事,衛暄正色道。
「民婦盡力。」文大夫應道。
「送客。」衛暄聞聲說道。
待文大夫走後,衛暄突然問身旁的木樾,「別院準備好了嗎?」
木樾無聲頷首。
「把繞著府中的探子全部拔掉。」
「是,郎君。」木樾雖疑惑郎君現下就動了手,但他自小跟從郎君,從不質疑郎君的決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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