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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府中誰不知曉那位去世的夫人是不能提的。

兩人均不語,石亭突然靜得可怕。衛暄腕間的珠串滑過盞沿,五年來第一次,他認真打量這個被貞娘捧在手心的孩子——眉眼不似崔家人鋒銳,倒像貞娘溫軟里藏著韌勁。

許久,想像中的腥風血雨並沒有發生,他聽見輕輕的一聲「嗯。」

父親應答了。

衛珍心中喜不自勝。

「沒事了,就下去吧。」衛暄始終神色淡淡。

待衛珍離去。

衛暄抬手喚來侍女,命其取來一個木盒。

木盒方方正正,開啟的瞬間,苦杏仁味混著硝石氣息竄出,裡面盛著淡黃混雜淺紅的粉末。

衛暄挽袖將粉末加入酒杯里,一飲而盡。

頃刻間,身體開始發熱,身體裡的熱意好似要突破皮肉而湧出。

興奮,恍惚。

衛暄癱倒在石桌上,感受著涼意。

那感覺又來了。

五石散灼燒喉管的劇痛中,

恍惚似是夢境,朦朦朧朧間他再次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看見貞娘正在梳妝,

「表哥。」

「表哥你這是怎麼了?」

那人忽遠忽近,連帶著她的聲音也叫衛暄聽得不真切,恍惚見淡淡的鵝黃羅裙拂過石階,他試圖去拉她,卻握不住她的半寸衣角。

衛暄從來不屑與其他郎君一同吸食這五石散,但現在反而只有借這「五石散」,他才能再見見他的貞娘。

倏然,亭外來了人。

第65章

雨絲如煙, 雖是晌午,天際仍不怎麼明亮。

衛暄沉浸於幻象,不願抬頭看。

這些年他不斷回想過去, 回憶與她的點點滴滴, 他已經明白了他錯了。

錯在起初看輕她,又自以為是, 將自己視作執棋人, 他人皆是棋子。

最終卻是被掀翻了棋盤。

棋子破碎。

亭外, 站著一個鵝黃衣裙的女子。

遲疑片刻, 她徐徐收起油紙傘, 緊張地抬手摸了摸髮髻間的髮飾, 向亭中走去。

走近了,她終於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衛家七郎。

她從前見過他的,

比起五年之前,他瘦削的有些過分,雪白的衣衫幾乎像在身體上飄蕩, 奇異的是這般形狀卻仍舊風姿不減。

他現下面頰漾著紅意, 為清冷的眉眼增添幾分穠麗。

她有些駭然,

她知曉五年前面前這位衛七郎曾官至中書令,本有機會更進一步, 卻因髮妻亡故主動辭官歸去。

他的那位髮妻, 在府里仍是個秘密。

女子抬手撫了撫自己的面龐,低頭攥緊了手。

她沒有忘記今日來的目的。

從前就有府中的老人說她與那位夫人有七成像,今日她便要用這張臉,為自己謀一個前程。

她好不容易打聽到今日衛七郎會飲酒, 接著宿醉,又花了不少銀兩打點人脈, 才換來這回送酒的機會。

端著酒瓶,女子娉娉裊裊走近,靠近倒在石桌前的郎君。

女子心如擂鼓,柔聲喚道:「郎君。」

聽到有人喚他,衛暄遲鈍地轉頭去,發現眼前恍恍惚惚有個黃影。

「你,過來。」

他抬袖勾勾手。

眼前的女子逐漸靠近,衛暄發覺那道黃影好似變得清晰了。

白皙宛若羊脂的皮膚,一雙琥珀色的眼眸。

看清眼前人後,他倏然哽咽,喃喃自語好似說給自己聽,

「貞娘,你……回來了?」

「你原諒我了嗎?從前都是我錯了。你不在的時候……衛珍很想你。」

「貞娘,你為何不語?」

那女子心中一緊。

什麼錯了,衛七郎說自己錯了。

此刻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教自己少聽見些秘辛。

衛暄目不轉睛地瞧著她。

「郎君,我也很思念你。」女子聲音顫抖順著衛暄的話說。

一鼓作氣,便作勢要倒入衛暄懷裡。

倏然,衛暄直起身,似是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犀利的目光落在她的面龐之上。

他抬手推開了眼前的女子,強行閉眼,壓抑著眉宇間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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