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煌覺得他進的這服藥確實有些療效。
似乎是添了安神的東西,他竟然有些困。
頭一次皇帝這麼早就歇下了。
秦內監更堅信,歸來的六皇子就是上天的恩賜,整個青元宮都有一種鬆懈的喜氣。
第9章
苻曄決心要醫治好苻煌的病,讓自己以後可以心安理得做一個冒牌王爺。
春節之前,宮中有幾個重大的活動,臘月二十七二十八兩日,王公命婦要進宮向皇帝太后拜年。
一大清早,太后就派人來接他。
天不亮他就開始洗漱打扮,在慶喜等人的服侍下穿好新衣。衣服不是特別正式的禮服,雖然比他以往穿的衣服都要華美,但依舊算是常服,所以制式圖樣都頗有新意。他第一次穿帶白色襯領的衣服,那襯領極硬,他現在才知道,這叫禁領,頂著喉結,既能起到端正儀態的作用,也是為了時刻提醒他謹言慎行,宮人兼世家貴族都這樣穿,是大周朝一大風尚。這衣領並不舒服,但非常具有端莊的美感,作為天家子弟,他的禁領不光喉結下有,後頸也有一截,且用金線織就了日月星辰的圖案,這是皇室的標誌之一,外袍最華麗的當屬裙擺的水崖紋,走動間金晃晃一片,猶如翻湧的金波,配飾上最華麗的就是那條和田玉帶,扣頭是金朱雀,這一身紫袍金帶,穿上去堪稱光彩奪目。
他臨鏡自照,都覺得華彩絢爛。
無論是雙福還是來探視的秦內監,都覺得他形貌實在讓滿庭生光,秦內監更是回來跟苻煌絮叨:「六殿下怎麼生的這樣好呢。平日便覺得他玉樹芝蘭,今日精心打扮,那真是神仙相貌,高貴不凡!老奴平生未見!」
苻煌道:「你不必這樣,我並沒有要殺他的意思。」
秦內監:「這次不是故意替六殿下說好話,是真的!」
苻煌不再理他。
「陛下不信,親自去看!」
苻煌當然不可能跑出去看。
吃過早膳以後,苻曄便往慈恩宮去。
這調路他已經走的很熟了,加上這幾日無雪,甬道清掃的都很乾淨,他選擇了步行前往,率領一眾女官內侍,浩浩蕩蕩,堪稱大陣仗。章後吃完早膳在外閒步,看到他率眾而來,宛如踩霞乘光,感慨說:「如此相貌氣度,祭祖那天,哀家要全城百姓都能看到。」
這也是苻曄第一次見皇室宗親和京中貴族。
他在太后宮中接受了這些人的朝拜。
雖然他需要端坐在那裡像個擺設,一顰一笑都不能隨心所欲,但這些辛苦很值得,他的第一次亮相廣受好評。
不到一日,他的美名便傳遍了全京城。
「說實話,在見到六殿下之前,我還懷疑他的身份,失蹤了那麼多年,只靠內宮人辨認就定了身份,多少有點叫人生疑吧?結果今日在太后宮中見到本人,真比當年昭陽夫人還要光華照人,那容貌氣度,真是平生未見,這要不是鳳子龍孫,誰是?」
「我只跪在最後面,遠遠地瞧見他坐在太后身邊,那時候太陽日頭照著,室內本該昏暗不明,可他坐在那裡,真是堪比明珠光輝!」
「我和我大姐有進入內殿,離他不過數步,我姐你見過吧,京中再沒有比她美的了吧?但這位六殿下,和我大姐姐比也毫不遜色,各有其美,只是這六殿下有些清瘦,若再胖一點,只怕我姐都要被比下去了!」
「我覺得相比較容貌,更難得是他真是和氣的很,或許是在外多年,竟無一絲盛氣凌人的架勢……你也知道那一位啦,噓……」
「陛下當年也是玉樹臨風……我這是是陛下好話哈。」
「可恨我官職微小,沒有進宮覲見的資格,無緣一見!」
「等除夕日,殿下要隨太后皇上去太廟祭祖,還要去崇化寺上香,聽說太后要賜六殿下八人肩輿,沿路皆可看見,你早點去,占個好位置!」
「八人肩輿,是親王規格啊?」
「陛下兄弟僅此一人,又是同胞,封個親王,不是理所當然?」
「我朝終於要有新氣象了!」
「你可不要這樣講,六殿下如果真如此出眾,只怕……」
苻曄打了個噴嚏。
「殿下,陛下要您代替他來進行祭祖儀式,就不只是陪祭那麼簡單了,是繁瑣些,您認真學,這種場合,可出不了一點錯!」
苻曄喘了口氣,點點頭。
苻煌為什麼搞這一出?!
這不只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了吧?
他看他神經病又犯了,想要搞事情。
怎麼能把祭祖這種這麼重大的祭祀儀式交給他?
不光苻曄納悶,章後那邊也搞不清楚。
孫宮正一邊看著苻曄練習祭祀禮儀,一邊對章後說:「陛下此舉,倒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仔細揣度,要麼就是這人毫不在乎,要不就是要看苻曄出糗,然後抓住紕漏狠狠懲罰。
要是前者,那真是謝天謝地,要是後者,實在其心可誅!
章後道:「你一定要親自盯著,不能出一點紕漏,務必讓祭祖儀式順利完成,不能給皇帝一點挑錯的機會。」
秦內監那邊也不太明白苻煌的想法,但天意難測,苻煌素來行事不按規矩來,他的用意,他還真猜不出來。
苻曄或許可以信賴,但太后是否會利用他來做些什麼,別說苻煌,他都會有諸多猜想。如果能有皇子合法且有能力承繼大位,太后肯定不會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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