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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翻到後面苻煌患了傷寒,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不知道苻煌之前竟然病成這樣。

他看上面寫初期只是【浮緊之象初現】,太醫開了【辛溫解表之劑】,緊接著【風寒之邪入里化熱,熱邪壅肺】。

苻曄抓緊膝上衣袍,往後翻,但見【斗轉急下,情形危殆】,【高熱久稽,其狀甚危】,最後竟至【時而譫語,喚之不應】,【診其脈象,細數欲絕】。

只看到熱淚盈眶,只恨自己竟不知情!

太醫用詞保守,其真實情狀只怕更為兇險,他一想萬一當時苻煌有個好歹,就感覺渾身戰慄,手都抖了起來。

雙福都嚇得忙問:「王爺,怎麼了?」

苻曄扭頭,拭去眼淚,搖搖頭,後面寫的諸如【精神漸振】,【臣等不勝欣喜,恭賀聖體安康,祈願聖上萬歲千秋】等語,他已經看不清了。

可那眼淚卻止不住,簌簌掉在脈案本上。

此刻馬車已經駛過重重宮門,兩下里宮牆高聳,天街已經近在眼前。

他擦了眼淚,吩咐趕車的內官:「回青元宮。」

雙福驚了一下,說:「王爺……時辰不早了。」

苻曄淚光盈盈,眼角通紅,但語氣神色都極為堅決:「回去,就現在!」

第49章

此時馬車剛出了旁邊閤門,行至天門,內官趕緊掉過頭來。

天門巍峨,兩座十幾丈高的獬豸威儀赫赫,金光從它們身後穿射而來,天門外金甲衛成排,齊齊給他行禮。

宮門剛關,那守門的金甲衛天武官頗為為難地說:「王爺已經出宮,幾道宮門已閉,再進去,得再通報。」

苻曄道:「那就現在去報。」

對方也不敢耽擱,立即吩咐了屬下去報。

此刻天光已經大亮,雙福緊張地看著苻曄,怯懦懦問:「王爺,你怎麼了?陛下的病,很重麼?」

很重。

差點就死了。

他站在門口,焦急地踱著步,他如今已經習慣了王爺的身份,在這些金甲衛跟前,會本能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喉嚨發緊,緊到疼痛,對金甲衛道:「騎馬去報。」

「是!」

只是金甲衛最多在外城騎馬,先靠騎馬,再靠兩條腿,從金甲衛到宮廷內官,一輪一輪報上去,直報到青元宮。

青元宮內。

王爺這邊一走,那邊東跨院垂花門就開了。

如今皇帝都是在這邊用膳辦公。

苻煌近來胃口一直不佳,早膳就只喝了一碗養身粥,又喝了兩碗藥。

皇帝面無表情地喝了。

秦內監遞了熱巾帕給苻煌,說:「王爺既然下了學就過來,自然是要在宮裡用晚膳的,那老奴叫御膳房晚膳多上點王爺愛吃的?」

苻煌扭頭看他:「這也要問我?」

秦內監笑道:「是老奴太期待了。好久沒伺候王爺用膳了,有點高興過了頭。」

苻煌知道他心思,只道:「飲鴆止渴。」

既想要他多進宮,又知道讓他多進宮,那和從前在宮裡又有什麼不同?不過是自我磋磨而已。

徒增煩惱。

大概是病氣未退的緣故,他如今真是不如從前殺伐決斷。

一輩子的糾結都用在這人身上,但也只能這樣飲鴆止渴下去了。

這毒藥雖然苦,但能吊著命,他大概要喝到死了。

秦內監將巾帕接在手裡,又遞了一杯水給皇帝漱口,說:「王爺對陛下,還是很真心的。」

雖然不是陛下要的真心。

但能夠如此,已經很難得。

苻煌也沒說話,只漱了口,叫他傳謝相等人過來。

王爺前腳剛走,謝相等人後腳就從東辰門過來了,此刻在西配殿御書房候著。

秦內監去傳了他們過來。

左都督徐宗源是第一次到東配殿來,仰頭看了一眼門上的匾額,道:「我怎麼聽說這青元宮東配殿原來是王爺住著?」

謝相立即回頭看了一眼。

秦內監倒是笑盈盈地說:「如今這裡是陛下的寢殿。諸位大人裡面請。」

進去以後但見裡頭鮮明富貴,宛如神仙洞府。

徐宗源就呆住了。

他是粗人,很少入宮來,偶爾來幾次,都是在青元宮主殿見的陛下,當時還想陛下真是簡樸的可憐,所居之處還不如他府上富貴華麗,搞得他回去都覺得自己過於享樂,又聽聞陛下最厭惡臣下過的太舒服,因此還特意給自己造了一個簡陋的「思苦堂」。

現在看,皇帝也知道享福啦。這地方真是精美得神仙也住得。

窗外薔薇怒放,香氣浮動,那半開的朱窗像一幅畫一樣,皇帝就靠窗坐著,徐宗源抬頭偷偷打量他,見皇帝死氣沉沉,竟比上次見的時候更為瘦削嚴厲,蹙著眉聽他們商議出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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