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曄又拜了一拜,就從慈恩宮出來了。
他忖度了一下,覺得太后應該知道的不多。不然肯定嚴禁他進宮。
估計是看到他喝醉了以後趴在苻煌懷裡哭,他們兩個又素來有一些不太像正常兄弟的言行舉動,所以叫太后疑心,才要他搬出宮去。
仔細想,太后這人雖然嚴厲,但這事上做的並沒有錯。
她如此疼愛自己,倒是對不住她。
想來也是造孽。
他對不住太多人。
「我就知道你會心軟。」小愛,「妖艷賤貨哪裡去了?」
苻曄嘆口氣。
他也沒有心軟,他早想好了。
他只是……不習慣對不住人家。
苻煌對他這麼好,他卻想睡他,太后對他這麼好,他卻辜負她。
他真是壞透了。
他是人渣大反派他是人渣大反派。
小愛:「這個洗腦有用麼?」
有,但不大。
苻曄羞愧著進了太醫院。
太醫院的太醫此刻只有三四個在宮裡當值,都是老熟人了,看見他來,一個個都激動的不行,聽說他要脈案,更是急忙奉上去。
皇帝的脈案是機密,尋常人肯定是不能看的。
但王爺肯定不是尋常人,王爺時常和他們一起探討陛下病情,王爺……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
陛下神思恍惚之際,還有叫王爺的名諱呢。
這些起居注官都記著呢,可不是他們撒謊。
他們這些天都嘀咕,這王爺啊,是真受寵。
要不是王爺是陛下親兄弟,他們都懷疑王爺是陛下心上人!
不過話說回來了,誰說心上人不能是兄弟呢。
王爺可不就在陛下心尖尖上站著。
好久沒見王爺,今日再見,真是容色殊麗好顏色,天生的貴人相貌,這樣的美貌每天看看絕對能益壽延年。
皇帝最需要看看,說不定身體還能好一點。
這可不是他們胡說,當年王爺在宮裡的時候,陛下身體可不是強了一點半點。這王爺一離宮,陛下吃的少了睡得少了,身體越來越差,這才因為風寒大病了一場,兇險啊。
苻曄對他們十分敬重:「這些時日,有勞諸位太醫了。」
「陛下風寒初愈,已經大安,只是如今日理萬機,實在過於辛勞,睡眠嚴重不足,又有痼疾,臣等拼盡全力,也要請王爺多多勸陛下珍重龍體啊。」
苻曄點頭:「我會的。」
他與太醫簡單交流了兩句,便將脈案拿了:「等我看完了會著人送回,到時候再與諸位大人商議。」
他從太醫院出來,上了馬車。
幾位太醫看著他坐車遠去。
皇帝之前病重,他們太醫院戰戰兢兢,唯恐獲罪,事關重大,因此記錄的極為詳細,堪比皇帝身邊起居注官。據他們觀察,皇帝病根在心,似乎為心疾所擾,他們無能,不知道王爺能不能治呢。
等不及回府,苻曄就在馬車上翻看了起來。雙福將車簾掀起來,那陽光投射到兩邊的朱牆上,紅光便又映射到苻曄的衣袍上,上面金龍欲飛,愈發映襯的苻曄光艷動人。
他想,王爺太美,很適合用陛下顏色深沉的衣袍壓一壓。
太醫院給皇族診治記錄都要非常詳細,從請藥到開藥再到用藥後的狀況都要記錄在案。
他從他離宮當日開始看。
苻煌初期只是屢犯頭疾,【睡眠不安】,後面【不思飲食】,【口舌生瘡】,斷斷續續,看得出他心情鬱結。
他看了心疼,又想笑。
他想苻煌如此心情鬱結,自然是因為他。
這個占有欲超強的男人,趕他出宮,活該。
簡直就是對他又愛又恨的絕佳詮釋。
雙福笑道:「陛下生了什麼病啊?」
苻曄說:「相思病。」
原來病了的,不止他一個呢。
雙福:「啊?」
苻曄翻過去,唇角勾起來,說:「也可能是嚇的。」
他試圖揣摩苻煌當時要他離宮時候的心情。
只怕又愛又恨,又驚又氣。
這都是他的罪孽。苻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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