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在苻煌這裡似乎不會發生。
他真是高坐在龍椅之上,俯視眾生。
就是這個范兒,好讓人喜歡。
「休息一會再議吧。」苻煌說。
謝相等人便站了起來。
苻煌隨即扭頭對苻曄說:「專心看。」
苻曄:「……」
苻煌現在真的越來越了解他了。
他抿了下嘴唇,如今面對苻煌,更害羞了。
他覺得奇怪,明明他們兩個,他才是不正經的那個。
怎麼苻煌就能如此氣定神閒。
倒是叫他很難為情。
他想了一下,想著或許是因為自己都是在被動承受。
他應該主動才對。
是了,自己實在過於害羞。
臉皮都是練出來的。
做個能御龍的龍騎士,才是真瀟灑!
他升騰出一股欲、望幻化成的虛假勇氣。
苻煌也還沒有用早膳,秦內監給他奉上一碗粥並一些清淡小菜。
謝相他們都退到北廂房去休息吃東西去了,隔著屏風可以看到內官們端著食盒來來去去。
苻煌隨便吃了點,又喝了藥,藥很苦,他又吃了兩塊之前從桓王府里拿的點心。
苻曄坐在他旁邊看奏報。
奏報有好幾封,有陬州來的奏報,也有原州的,有一份奏報寫的非常詳盡。
敵軍是凌晨時分發動的偷襲,人數有數百,弓弩齊備,城內還有人接應。戰鬥是如何開始的,又戰到何時,最後傷亡勝負結果以及我方將領表現並裝備損耗甚至包括戰後總結和預估等等所有細節都有。
苻曄看的很仔細,神情也逐漸肅穆起來。
他今日穿的落日熔金袍十分華美,身上除了墨玉簪子和龍紋牌便沒有了別的配飾,這二者還都是黑色的,十分素淨,這樣的華美和素淨搭配到一起,看起來又尊貴又高雅。
單看苻曄這樣形貌,雖然容貌穠麗,但非常的清新端正。
很難想像他夜裡會抱著自己的脖子任他為所欲為。
他的手指過門不入,苻曄竟然自己扭了兩下。
他乾燥的指腹都是濕的。
今日有雨,光線並不好,因此書房裡還點了兩盞牛角福字罩紅漆戧金彩繪挑杆燈,苻曄靠著燈坐的很直,拿著奏報的手指白到關節處都透著薄薄的粉。
燈光下細看苻曄,真是膚白如玉。
他想苻曄真是美,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和尋常男子也沒什麼不同,時常為這份美貌痴魔。
此刻喝了藥,身上有些熱,想著自己的好運氣,也覺得有些心驚。
他如今擁有這天下最美最好的男子。這中間陰差陽錯,這緣分細想都像是上天專為他安排的。因此竟想上天待他會不會如此好,不知道會不會突然收回。
不然在他意得志滿的時候,為什麼邊疆突然起了戰事。
就目前來看,陬州來的奏報還不算太讓人揪心。
大梁偷襲陬州,但並未成功。雙方如今在陬州的都不是主要兵力,陬州雖然偏僻,但民風彪悍,當地人對大周的歸屬感很強,因此抗梁情緒高漲,軍民同心。
上午徐宗源等幾位大將出發前往邊境,苻煌親自出城去送。
苻曄則回到了春朝堂用膳。
「陬州原來是我大周的領土,胡人南下時,刺史梁方德得大雍兵力支持,自立為帝,後來是陛下親徵到陬州,陬州這才重新成為我朝領土。」秦內監一邊吃東西一邊說。
苻曄對陬州這個地方太熟悉了。
苻煌就是在陬州的時候被人下的毒。
雙福說:「說起陬州來,慶喜也是陬州人呢。」
苻曄一愣,看向他:「是麼?」
雙福點頭。
「那他和秘書省那些啞奴是老鄉?」
雙福點頭。
秦內監說:「慶喜父親本來是陬州的一個文書官,當初梁方德造反,他父親因此被殺,一家人也淪落為奴,他在梁方德的宮中做了內官,後遇到陛下要送當地啞奴入京,便一起來了京中。他那時候還裝作啞奴,在齊王府扮過兩年多的啞巴。」
慶喜一向話很少,關於他的身世,苻曄還真不知道。
「慶喜也該回來了吧?」雙福問秦內監。
秦內監想了一下,說:「慶喜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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