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鄭留,卻見鄭留漫不經心道:「又來了。」他看了一眼商憫,「此人名叫宋兆雪,是宋王獨子,昨日我在園中與他相遇,有過小小摩擦。」
「他單方面看你不順眼?」商憫摸摸下巴,覺得鄭留是不會無緣無故給自己找事的。
「正是。」鄭留頷首,「畢竟我不是無聊之人,不會走著走著踩路邊的阿貓阿狗一腳,倒是某些貓貓狗狗張牙舞爪的,挺會招惹人。」
商憫嘴角一彎,強忍笑意,捻起棋子道:「那我們不必管他了。雨霏,你去把他攔下吧,不要讓他打擾我們下棋。」
雨霏領命,向湖心亭外走去。
岸邊的宋兆雪眉頭一挑,不屑地瞥了一下雨霏,揚起手臂一甩,小孩兒拳頭大的鵝卵石脫手而出,發出尖銳的呼嘯聲刺啦啦划過水面,直奔湖心亭而來。
鄭留端坐不動,商憫眉眼一沉,手中黑子落入指尖,她屈指一彈,黑子飆射,「轟」的一下碰撞聲起,湖面激起一道碗口粗的水柱。
黑子與鵝卵石竟正正好好地碰撞在一處,時機妙到顛毫。
宋兆雪愕然,這才細細打量湖心亭中與鄭留相對而坐的商憫。
末了他居然擊掌大笑,揚聲道:「不愧是武國大公主,兆雪失敬!」
第50章
商憫掃了一眼四平八穩的鄭留, 鄭留嘆了口氣,語氣無辜道:「你也看到了,是他招惹我的。」
她對雨霏做了個手勢, 雨霏避開穿橋而來的宋兆雪,神色如常地守在湖心亭外。
「兆雪公子好興致,來翠湖打水漂。」商憫笑著道。
宋兆雪一點不客氣, 居然徑直進入湖心亭中坐在了石凳上,這下他們呈三角狀圍桌而坐。
他也笑道:「何必這麼客氣, 你我身份相當,叫我兆雪就好。早聽聞武王以武立國, 憫公主武藝果然了得。打擾公主下棋,是在下失禮了。」
「無礙。兆雪公子武藝亦是不俗啊。」商憫原封不動地捧了回去。
宋兆雪前倨後恭,看人下菜, 不是個好惹的。他見商憫顯示出不俗的武力才正眼瞧她, 言語客客氣氣,先前扔鵝卵石的時候倒不見他遵禮。
人人都知道武國尚武, 商憫作為大公主武藝不好才是稀奇, 所以她沒想過藏拙,只需要把握好度就行。
各個諸侯國並不強制要求王族後代習武,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根骨可以練出真氣,多的是練了幾十年還沒產生氣感的。且父母是武林高手不代表後代也會遺傳根骨, 只是被遺傳到的概率大了些。
商憫看宋兆雪連個眼神都沒給鄭留,鄭留也只當宋兆雪是一團空氣,不禁覺得有意思,心底當即泛起了惡趣味。
「我聽鄭留說, 昨日與兆雪公子在園中遇到,起了點摩擦, 不知是發生了何事?」商憫笑容滿面,情真意切道,「我與兩位具是離鄉遊子,今後要互相照拂才是,可別因為一些小事傷了和氣。」
她對鄭留和宋兆雪拱拱手,「二位若有事,何不細細說來,也好解開誤會。」
鄭留被商憫這一手搞得猝不及防,眼神微愣,宋兆雪同樣沒想到商憫直接將這事擺在檯面上,一副要為兩人調停的意思,當下臉色便古怪了起來。
兩人矛盾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很複雜。
這其中不止夾雜著個人喜惡,還摻雜著家國讎恨。
鄭國與宋國都偏南,兩國國土原本是相鄰的。大燕建國之初各諸侯共打天下,約定井水不犯河水,情況尚且穩定,可幾百年過去,什麼約定誓言都抵不住歲月侵蝕,兩國國力強盛,野心膨脹,為爭疆土常起爭端。
最大最慘烈的那場大戰要數一百多年前的「赤沙河之戰」,雙方皆出動大軍,各損士兵數十萬,甚至驚動燕皇調集各諸侯國軍隊,出兵調解。
大軍壓境,兩國的王這才肯坐在談判桌上好好談談。最終燕皇拍板,兩國各撤開百里,中間設了一個小國名叫林國,並封賞給了一位有功的姬氏子弟。以國作為緩衝之地,鄭、宋兩國爭端才算停歇了。
因祖上有大仇,兩國王族總看對方不順眼,上至王族下至百姓幾乎互不聯姻通婚,史書傳記和野史中也有許多抹黑對方的文字。
但兩國王族到底有百來年沒有發生大摩擦了,所以宋兆雪和鄭留的矛盾只停留在小打小鬧的層面上。
「我路遇鄭留,欲與他比武,哪知此子怯戰,不想比試。」宋兆雪翹起二郎腿,斜眼看向鄭留,「本公子便出言諷刺了他幾句,他倒好,直接搬來園中侍衛。不戰而逃,哪裡是一國公子該有的風範?」
「方才我看見此子坐在湖心亭中,就扔了個鵝卵石想試他一試,卻沒想到憫公主在此,替他擋下了這枚石頭。」他復又笑著對商憫道,「公主仗義相助,可也要看清這小子是否別有用心,拿公主當做擋箭牌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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