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商憫便被壓到了關口的軍帳附近,她沒來得及細看一眼就被摁住了頭,隨後譚兵入帳稟報。又過了片刻,那譚兵出來通傳道:「馬將軍請你進去。」
押著商憫的士兵想將她壓進營帳內,通傳的士兵道:「可放開束縛,將軍說不可怠慢貴客。」
商憫被放開了鉗制,她微微活動了一下被壓得有些不適的肩膀,暗自思索。
斂雨客說過,譚國知道他的人不多,但卻並非只有譚公與譚楨知曉,揭榜、上報、進宮……有許多人看到過他,但是知道天柱之秘的只有譚公與譚楨。
馬將軍還未盤問商憫便說她是貴客,說明此人極有可能也知道斂雨客的存在,所以對商憫話並未有過多懷疑。
這位馬將軍,若商憫所料不錯,她本名應當是馬思山。在蘇歸身邊做事的時候,他在議事時額外提過幾名譚國的將軍,馬思山馬將軍就在其列。
她出身武將世家,家族深受歷代國主信賴,其人年過四十,做事老練,但行軍打仗風格偏保守,不善攻,而善守。
待踏進營帳,迎面便站著一位方臉闊面眼神沉穩的中年女人,她身上穿的是皮甲,而非鐵甲。譚軍裝備制式與燕軍不同。
馬將軍手拿著士兵從商憫身上繳獲的機關弩,放到眼前仔細觀察。
見商憫進來,她上下打量一番,倒也未曾怠慢,略一拱手。
「鄙姓馬,聽聞斂雨客是你老師,然口說無憑,你的名字甚至只是一個假名。」
商憫也拱手。
「真名不足掛齒,行走江湖,這名字是為了給自己行個方便。斂雨客也並非老師真名,可是一樣受到了譚公接見。可見姓名真假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是否有一顆願為譚國效力的心。」
若願為譚國效力,斂雨客何不留在譚國?
馬將軍想如此問,但是思及傳訊將士提到斂雨客身在宿陽……又聯想到商憫獨身一人,不禁想他們師徒或許是在宿陽遭遇了什麼變故,才獲知了那則重要的情報。
斂雨客脫不開身,這才讓徒兒冒險傳信。
即便懷疑商憫身份與她所知情報的真假,馬將軍也不能對商憫進行逼問。若她身份為真,此番客氣當是應該的,若她身份為假,也可令她放鬆警惕。
如果斂雨客不離開譚國去往宿陽,可能也就沒有她帶來這則重要的情報了。
「敢問閣下是何時遇到十方閣護送的?」馬將軍目光銳利。
作為鎮守前線的將軍,她知道十方閣前來相助,也知道十方閣欲與譚軍配合奇襲燕軍的輜重部隊,此等消息也只有她這種級別的武將才能知道。
馬家在譚國為簪纓世家,馬將軍是譚公自縊前的託孤重臣,所以她是譚國極少數知道斂雨客名號的大臣。
斂雨客加上十方閣兩方無形中為商憫作保,這才讓她對商憫的話信了八分。
「就在昨日。」商憫答得簡短。
她又道:「馬將軍,在下來此是有要事稟報譚國主。若說憑證,我倒也有。老師成為譚公謀士,密會時的有些話,只有老師、譚公,以及當時為大公主的譚國主知曉,後來老師將這些事告訴了我,若我能複述出他們密會時所談之事,自然能向譚國主證明我的身份了。」
馬將軍眉頭一擰,思量片刻。
商憫沒空等她想出個一二三,直接道:「我要匯報之事,事關重大,只可講與譚國主聽,不如我修書一封,將軍替我將此信隨戰報送抵譚國國都,交給譚國主觀看。屆時她自然可明白我的身份,也會知道我所言非虛。」
這個方案是最佳的,能節省不少時間。
情報真假,可直接讓譚楨自己判斷。
或許馬將軍會想,若商憫是敵國人,送來的情報是假的,可能會迷惑譚國的視線。但,若是真的呢?
到底是什麼樣的情報,重要到必須直接呈報譚楨,不能經手其他人?
心念電轉,馬將軍很快有了決斷。
她盯著商憫道:「你現在就寫,我來研墨。」
商憫鬆了一口氣道:「好。不知信鷹飛抵國都需要多久?」
「一日。」馬將軍答。
備紙,研墨,提筆。
商憫沒有任何思考,直接在紙上寫下了她在來營帳的路上預先想好的內容。
這內容其實無甚特別,商憫只是要將皇帝壽宴上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寫下來。
原因有三。
其一,各國都會在大燕安插細作,譚國自然也有。然而譚國與大燕開戰,從大燕飛往譚國的信鷹會被攔截,即便大燕一方不能攔下全部,也會對譚國收到來自宿陽的情報有很大的阻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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