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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懷疑負責捉妖的人裡面有妖的內鬼,這才一個妖都抓不到。

「今新皇登基,仍難覓妖跡,他日,陛下恐重蹈先帝之覆轍。妖魔不除,何以告慰先帝在天之靈。國君剖心,何其慘烈?妖魔竊國,何其荒誕?先帝以命相告,不能令世人醒悟,血濺殿上,不能洗去爾等愚昧。大燕危矣!」

此信一氣呵成,長陽君寫完最後一字,「啪」的一下把將毛筆摔到了桌上,眉毛舒展,像是吐了一口惡氣。

很難說這封信里沒有夾雜她的個人情緒,尤其是罵群臣那一段,用詞犀利,商憫光是看兩眼都覺得自己的雙目要被紙上的字刺痛了。

信是要說明長陽君去向,以及為何要去投武。

更是為了鼓動宿陽群臣互相猜疑,給譚聞秋找點麻煩,別讓她整天閒著沒事幹攪風攪雨。

算算時間,譚聞秋也該知道武國傳信各國諸侯欲結盟的事情了,此時留信跑路正好,還可烘托大勢。

「東西都收拾妥當了嗎?」商憫最後確認。

「早就收拾妥當了,輕裝簡行,家中僕從也已秘密安排好去向。」長陽君道,「你姥爺和你舅舅表哥待在一處,隨時可以走。」

「那好,我這就去叫幫手……」

商憫轉身離去。

「幫手?」長陽君一愣,「不是屬下,是幫手……」

她沒琢磨過來是怎麼個回事兒。

商憫動作很快,一會兒就把斂雨客給領過來了。

「姥姥,這是我知交好友,叫斂雨客。他武功高強,現在宿陽戒嚴,出城還是很費工夫的,不過有他幫忙便不是問題了。」商憫道。

「有勞你了。」長陽君打量斂雨客,看出此人不簡單,言語客客氣氣。

「小事一樁,老人家不必客氣。」斂雨客平易近人道,「相比拾玉幫我的忙,我幫您的這點忙不算什麼。」

老人家……商憫怪怪地看了斂雨客一眼。

也不知道他和姥姥相比,到底誰更老。

出了院門,商憫便易容遮面。

孟修賢、姬令韜、姬言澈已經在院中了,他們神色緘默,懷著沉重與難言的情感。

誰都沒有說話,接下來要做的事也用不著說話。

斂雨客動作迅速,很快將全部的人都轉移到了城外,雨霏也已經到了預定的地點與他們匯合。

「我們這就要走了。」姬言澈遙望著宿陽的城牆,心中五味雜陳,「此去,應當很難再回來了。」

姬令韜看了自己這榆木腦袋的兒子一眼,斥道:「何故說喪氣話?待兵至城下,妖魔盡除,還怕沒有回到宿陽的一天嗎?」

「爹,我不是那個意思。」姬言澈趕緊認錯。

商憫不能以化身之身與舅舅表哥還有雨霏說話,她只是向姥姥姥爺走了兩步,長陽君便伸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孟修賢與她並肩。

最後他只說:「要平平安安啊。」

「姥姥,姥爺。」商憫對他們傳音,「待我歸國,我們武國朝鹿城再會。」

雨霏上前:「君上,時間不多了,天亮之前我們要趕到下一個地點。」

「好,那就走吧。」長陽君輕輕拍了一下商憫的肩膀,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向前走。

姬言澈敏感地察覺到長陽君對商憫態度有所不同,只是不明所以,他好奇地看了看商憫,正要追上去,卻見商憫側過頭跟他對上了眼神,她擺了擺手,似是在道別。

姬言澈愣了愣,有些茫然,但也禮貌的對她點了下頭,這才離去。

商憫注視著他們的背影,心頭略微悵然。

「後顧之憂又少了。」她輕聲道,「斂兄,我們也快該啟程了。」

「是啊。」斂雨客回頭看宿陽皇宮的方向,「也不知道朝堂眾臣看到長陽君的辭別信會是何等作態,那譚聞秋不會把消息按下來吧。」

「把這個信當成奏摺遞上去就行了。奏摺得先幾個輔政大臣過目分類,然後才會遞交到柳懷信和姬麟處,等譚聞秋知道,底下的臣子也知道了。」商憫隨意道,「而且譚聞秋也沒辦法啊,把信交出來,她還能證明姥姥是叛國,要是不交出來,那朝堂眾臣不真得懷疑我姥姥是被妖害的嗎?」

斂雨客笑嘆:「有時候會覺得拾玉的心當真是叫人琢磨不透,剝開了一層還有一層。」

「斂兄,你知道嗎?我開始漸漸摸清楚在這棋盤上制勝的方法了。」商憫微微一笑,「制勝的辦法,不在於知曉多少下棋的規則,而是要揣摩對手的心思。規則是無用之物,因為你不知道對手會不會作弊。可如果你知道了敵人是如何想的,那麼制定計策便會事半功倍,敵人的下一步棋路在你眼中變得有跡可循,作弊的手法也就清晰可見了。」

「嗯?」斂雨客笑眯眯道,「那拾玉走出了辭別信這步棋,你覺得譚聞秋會如何應對呢?」

「這步棋不重要,它只是我保全家人和下屬的手段罷了。鼓動朝臣是順帶的,姥姥的信,挑破了一些朝臣們不太敢挑破的東西。可是那又如何?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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