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亂一起,世界上哪還有什麼活路,通往生的路可能是敵人的陷阱……向左向右上天入地,全是死路。若要救人,就只能親自給那些人安排好退路,否則就是送羊入虎口。
商憫可以接受流血犧牲,也會權衡利弊做取捨,可是她受不了人白白送死,死得毫無意義,還成了餵飽敵人的口糧。
斂雨客在她背後托舉了一把,讓她魂體漂浮,回過神來。
「……我要殺了孔朔!」
商憫眼中殺意迸射,寒光攝人。
「我要將他挫骨揚灰,讓他魂飛魄散!不殺他,何以告慰這片大地兩千年間幾百上千萬的亡魂?」
「後生好志氣。」翟憶面色複雜,「只是,你要如何殺呢?」
「你今日所想,今日所怒,正是我往日所想往日所怒。舍我一命,或可助你兩分,但若無絕對把握,如何敢輕舉妄動?」
斂雨客微微變色,「偃聖,你是指……」
商憫向她看來,「助我兩分,是如何助?」
翟憶眼中一派平和,「此身並非自然降生,當日天上出現日月同輝之景,那時我尚在母親腹中,孔朔為借天象之力施展替命之術,將我從母親腹中剖出,置於祭壇之上。此法本該天衣無縫,只有一樣,他沒有算到。」
「他沒算到他剖腹取出的這個嬰兒,是聖人轉世。」
商憫聽到此處,對其憎惡更是添上十倍,心中幾欲作嘔。
「這孽畜與我互換命格,自身命數亦與我緊緊相連,若我自裁當場,再散去三魂七魄,孔朔便會受創。」翟憶道,「若能為斬殺妖孽添上勝機,哪怕只有一點,那也是值得的。本就是已死之人,再死一次又何妨?」
「受創是重創,還是……」商憫追問。
翟憶面上顯出苦澀之意,輕聲嘆道:「這便是不確定的地方了,我如今過於弱小,既無武道修為,魂魄又因多次出竅探聽孔朔秘密而無比虛弱,怕是拼上性命,也難以助你成事。」
「既不確定,那此法不妥。」斂雨客道,「若是我直接對上孔朔,憑偃聖對他的了解,我勝算能有幾分?」
「他足有四千五百年修為,三千年前就已成皇,即便處於九柱大陣之中,你依然不是他的對手。」翟憶直截了當地下定論,「他遊蕩世間千餘年,即便是我也難以探知他此時實力深淺。對付他這樣老謀深算的妖,必須一擊必中,未有十成十的把握,不可輕舉妄動。」
商憫陷入沉思,「孔朔手下,有無妖黨?」
「有。」翟憶冷笑,「只不過不是拿來使喚的,是拿來吃的!孔朔自負,向來獨行,在他的觀念里,群聚乃是弱小者的行徑。以他的實力,他是有資格這麼認為。」
「前輩說,若什麼都不干,那血池中的孔雀蛋還有十年孵化……」她緩緩道,「如果孔朔在這十年間再擴張一次血屠大陣呢?」
「頃刻便能孵化。」翟憶答。
商憫默然,一瞬間好像想通了什麼。
她抬眼望著翟憶:「前輩,這世上可有一種能倒轉乾坤,逆轉因果,令時間回溯的法術?又或者,游太虛者能知道未來發生的種種事,連細節都一清二楚……」
翟憶聽聞此言,勃然變色,「你從哪知道的這些?!」
斂雨客眼中略帶一絲茫然,似不明白翟憶反應為何如此之大。
事關天下人族的命運,商憫不敢有絲毫隱瞞。
「我師弟鄭留,像是那逆轉因果重回過去之人,他知曉許多未來會發生的事,但許多事已經和他腦子裡的記憶對不上了,命數被改變了……但因那『天機封鎖』,他始終難以將自己知道的事和盤托出。」
翟憶聽前半段,臉上更多的還是思索,可當商憫提及命數改變,以及「天機封鎖」,她臉上竟醞釀出狂風驟雨一般的驚駭與狂怒。
如果「預知未來」是游太虛所致,那根本不會觸發天機封鎖,游太虛者所知曉的未來只是一些零散的畫面,是魂魄離體時無意間窺視到命數的流動而獲知的片段,即便說出去,也不會有什麼後果。
可若是另一種,那情況就截然不同了。
「乾坤逆轉大陣居然已經被啟動過了,是什麼時候的事?」翟憶失神喃喃,「這說明……人族上一次敗了。走投無路,是以扭轉乾坤,看再來一遍能否走出一條生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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