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三國]謀士不可以登基嗎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25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朝廷正在重現光武一朝以列侯爵位來酬功賞能的舊例。

這到底是王朝末年的自救之舉,還是派系爭鬥中的平衡舉措,對他們這些雖有豪強之名,卻遠無真正豪強之實的人來說,沒有任何探究的必要。

田氏薛氏都以貨殖錢貸而起家,的確需要一個實名。

倘若說此前他們能與她合作,更多還是出自一種鄉黨觀念上的聯手自保,那麼現在,當以功封侯的誘惑赤裸/裸地擺在他們面前,誰又能做到無動於衷?

尤其明顯的無疑是像田彥這樣不太沉得住氣的年輕人。

當今豪強若有細分,光武朝「雲台十八將」封侯封爵的貴族豪強,和以弘農楊氏和汝南袁氏為代表的官僚豪強,無疑是食物鏈的頂層,田彥在濮陽這種地方或許可以因豪族勢力得到追捧,出了東郡卻什麼都不是。

喬琰話中所提到的幼年展望,也正戳中了他的心思。

他想出人頭地嗎?自然是想的!

於是在喬琰話畢的第一時間,他便開了口:「你需要我們如何做?」

系統:……

它怎麼看怎麼覺得喬琰的那一番話里煽動意味濃厚,可這青史留名的目標背後,所需要的必然是個敢死隊的支持,這田大公子是不是跳坑也未免跳得太過積極了?

但連程立在一旁聽出了喬琰的意思,也絲毫沒有出聲打斷她計劃的意思,更何況是系統。

它還是繼續看戲比較好。

喬琰並未因為田彥的快速入套,露出任何喜形於色的表現,只是回問道:「你可還記得先前攻破田氏塢堡之戰里,我曾經讓人在塢壁之下裝死?」

田彥卡殼了一瞬。「……記得。」

他領人來的時候,那些個佯裝躺屍的傢伙都已經爬起來,如狼似虎地侵入塢堡了,可這一點也不妨礙他後來從二叔的口中聽到這過程,自己腦補出了當時的場面。

雖然對方攻破塢堡的舉動是為大局著想,為了取信於黃巾渠帥,可他到底還是吃了牢獄之災的苦,完全沒法讓自己將這些盡數拋在腦後。

喬琰仿佛並未察覺到田彥此時的尷尬,語氣如常地說了下去,「我想請幾位中派出幾人,在黃巾攻長社之時,再做一次這樣的事情。而後,趁夜色將一條消息送入城內。」

她抬了抬手,典韋便將喬琰早先就已經準備好的錦囊分發到了各人的手中。

她繼續說道:「但我必須提前跟諸位說清楚,攻城戰和襲擊塢堡的作戰是完全兩碼事,裝死在戰場上並非是保命之法,恰恰相反,這甚至要比跟隨軍隊進攻要危險得多,戰場上的流矢命中,撤軍之時的踩踏都有可能輕而易舉地讓裝死變成真死。」

在提到死這個字的時候,喬琰的態度十成十的慎重。

可也恰恰是這種將當前的危機和機遇都掰開來說清楚的態度,讓這些人反而在此時少了幾分退卻之意。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是古往今來的真理。

在喬琰寥寥數語勾勒出的前景下,這種要命的危險也不能阻止這些人的一搏。

若非危險,如何有可能一舉掙脫原本的階層,得到封侯拜將的際遇呢?

在場幾人互相朝著對方看了看,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意味。

而後,依然由田彥帶頭,在接過典韋遞過來的錦囊後說道:「都聽先生安排。」

在做完了這個動員後,喬琰目送著這些人回返營地,自己卻並未著急回去,而是在程立的陪同之下,慢慢踱步在這兗州野外。

自濮陽往長社一行,正好穿陳留國而過,陳留與梁國接壤,在「喬琰」的記憶中,她雖然多年病體纏身,卻也曾經前來過此處,現在途經,倒是無端有幾分唏噓。

她走出一段距離,聽得程立忽然開口說道:「我今日方知,足下不止善謀能斷,在對人心的把控上,也實在很有本事。」

他本就不是個什麼會拘泥於常理的人,若以他日後的履歷來看,他在事急從權這件事上的所作所為,遠比喬琰所做的要驚人得多,所以此刻他話中並無暗諷,卻是實打實的誇讚。

喬琰聞言一笑,「以我的年紀要窺探人心還未免差了點火候,不過我幼年之時曾從祖父的書齋中見過一部名為殘卷的書籍,其作者已不可考,我對其中一句記憶猶新。」()

程立:「願聞其詳。」

「攻心者,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示之以義,服之以威。」()

程立一哂,「可我觀足下用詞,倒像是動之以利,而非動之以情。」

喬琰回道:「因為先前的理情義威都是對君子來說的,可如今這世道,君子總歸是沒那麼多的,所以更有可行性的還是後面的一句——欲得其心,莫若投其所好。仲德先生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程立頷首道:「萬變不離其宗,足下深得個中精髓。」

程立看得很是清楚,喬琰可並不只是在進一步誘導這些兗州本土的豪強勢力之時,很有洞察清明、投其所好的意思,在應對那位黃巾渠帥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作風。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