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賜持笏俯首謝恩,又聽劉宏說道:「不過太尉對荊州宗賊之擔憂也不無道理——」
「大將軍可有合適的人選舉薦於我?」
何進驟然被劉宏點名愣了一愣,但他旋即又意識到這著實可以稱得上是天子對他的倚重。
自妹妹入宮有寵,他便在官位的擢升上堪稱一路順風,更因黃巾起義破格抬到了大將軍的位置上,甚至還得了個慎侯的封號。
當上了大將軍便可開府,距離黃巾弟子馬元義車裂處決至今也不過是三個月,在何進的大將軍府中的人手竟已經堪稱齊備。
現在劉宏問他有什麼人能推薦給他,何進這麼一想,腦子裡直接冒出了一大堆的名字。
比如說他麾下的主簿陳琳,此人寫的一手好文章,固然如今還沒有那建安七子的說法,也沒有那篇將曹操的頭風病都給罵好了的討賊檄文現世,也並不妨礙陳琳已經靠著筆桿子讓何進大為喜歡。
不過文人嘛,不適合去宗賊亂象頻頻之地。
這麼一來,可選的範圍就要少得多了。
何進還是屬意於他身邊的幾位掾屬一些。
此時何進麾下的掾屬都是些什麼人?
蒯越,荊州南郡望族蒯家的領軍人物。
袁紹,此前因黨錮之禍
隱居,此時應了他的徵辟而出仕。
劉表,八俊之一,大漢宗室,因太學生運動而受黨錮之禍牽連,而被迫逃亡在外,直到上個月才被何進請來。
還有韓卓、王匡、許攸、伍孚等人……
要何進看來,這些人反正個個都比他這個屠戶會說話做事得多,現在在他這裡對他說的話也都挺好聽的。
既然劉宏問起,他好像從中舉薦出一個上報來作為獎賞也挺合適的。
然而大概是因為他在這兒思考的時間稍微長了些,還沒等他將斟酌之後選出的劉表給報出名字來,就已經聽到劉宏先一步說道:「罷了,你這大將軍才開府不久,手底下的人都還未曾在你這兒各展其才,若是其中有虛名之輩被你舉薦上來了,豈不是還要牽連你的名聲。」
劉宏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是對何進的關切,以至於何進在站回隊列的時候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其實連話都沒插上一句。
袁隗狐疑地朝著何進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他臉上只有被天子倚重的喜悅歡愉之態,又覺得自己大抵還是想多了。
但還不等他多想,劉宏已又開了口,「先前太尉提到了黃琬黃子琰,倒是讓我想到了個人,想與諸位卿家商議一番。此人之名與黃子琰的字恰好有一字相同,正是那個琰字。」
「喬公祖之孫喬琰。」
聽到這個名字,袁隗眼皮一跳。
先前劉宏令張讓與左豐前往冀州級宣讀聖旨之事,以他的消息渠道不會收不到,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在劉宏擇選護軍校尉之時,令淳于瓊隨行。
而正在昨日,淳于瓊那封過於簡要,卻著實信息量不少的信箋也送到了他的面前。
此刻聽到劉宏提及喬琰,旁人或許不知道其中有何特殊之處,袁隗卻絕不會不知道。
他本以為劉宏還未等冀州戰事平定就已經對喬琰給出了樂平鄉侯的地位,已算是對其的格外優待,卻萬萬沒想到他會在朝會這樣正式的場合說出。
是要坐實對方的列侯位置,還是……?
袁隗在心中暗罵了一句淳于瓊。
他但凡稍有些心機,就應當將與喬琰相關的消息更多地在信中寫來,也好讓他對那並不長於洛陽的喬氏女有些了解。
偏偏他信中只含糊不清地寫了她與張讓有所接觸,這便必然要讓他失去了先機。
可袁隗也知道,也就是淳于瓊這等一看就不頂事的人被派出去,才能讓劉宏同意這決定。
他的荒唐建立在聰穎之上,如今也不算是個太好糊弄的主。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
袁隗收拾起了心中的鬱卒,便聽到劉宏說道:「此前未曾來得及與諸位提及,喬公祖之孫協助左右中郎將平叛兗州豫州黃巾,為報父仇深入敵營,操持兩方黃巾相鬥,給了左中郎將以兵破賊的契機,實為純孝盡忠之輩,而卿等只知右中郎將於長社得勝後便直奔宛城而去,卻不知左中郎將與喬琰奇襲下曲陽,得勝後轉道與北中郎將會合。」
聽到與盧植會合的消息,在場的公卿大臣都不覺豎起了耳朵,更在心中已有了幾分猜測。
「兩位中郎將為免京中仍有黃巾餘黨作祟,此前延遲軍報送達。如今這後發而來的軍報已到,喬琰代盧植坐鎮曲周大營對峙張梁,盧公與皇甫二人攜張寶為誘餌騙開廣宗城門,擒拿張角後回師曲周,進而拿下張梁。蛾賊之亂雖還未徹底平定,卻已相距不遠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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