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得了喬琰這兩句話,便大約判斷出她的想法了。
但想歸這麼想,他還是免不了又問道:「若是這兩件事辦得妥當,我是不是就能留下來了?」
喬琰回了個格外穩妥的答案:「若是你祖父著人追來尋你,那就另說了。」
不過對楊修來說,有這句話就夠了。
只要祖父派來的人不是上來就將他給打暈了,楊修怎麼想都覺得自己還是有點迴旋餘地的。
過侯馬、臨汾一帶後,楊修就朝著喬琰申請了辦這兩件事所需的經費,又將他從太尉府帶出來的那些個典籍都先扣押在了她這裡。
當然這些典籍一到喬琰手中就被她轉手以自己保存書典不便的理由,直接送到了蔡邕的手裡,也算是給他找點事情做。
也或許,她並不用如此多此一舉,誰讓蔡邕已經開始思考要在給喬玄的鼎銘上寫些什麼東西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可不會覺得這段繞路後變遠了不少的旅途無聊。
喬琰也不覺得。
從臨汾往太原走,幾乎都在兩山之間的夾道之中走,左為呂梁山,右為太岳山,兩山之間夾著的盆地順著汾水支流展開。
她朝著兩側望去,雲中山嶺依稀,近處的河流經行之處在這夏日顯示出好一派田野青蔥之態,對比兗州冀州景象,簡直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雖然這自然風光之下,卻也未必都是歡歌,但起碼她目之所及的景象,很難不讓人從先前洛陽時刻緊繃的狀態中稍有幾分舒緩。
起碼這裡沒有那些個朝中各方勢力的博弈,喬琰也能少費那些個心眼。
當然,比起她的輕鬆,楊修就要顯得緊張多了,先前的採購行當沒法做,這後半截的兩個任務他總得辦得妥帖才是。
在這種想法之下,一入太原郡的範圍,他便帶著喬琰分派給他的人手直奔太原郡治晉陽而去。
擱在現代,還有個合格的員工和不合格的員工去做同一處調查的小故事,楊修年少歸年少,卻顯然得是屬於合格的那種。
本著往晉陽走一趟,直接將能做的事情全部做完的想法,他將晉陽城中那些個米行和酒行的情況都給記錄了個遍,這才去著手辦理採購和招人的事情。
在折返回來跟隊伍會合,向著喬琰匯報的時候,他便顯而易見地對自己能回答得上來喬琰提出的問題很有幾分驕傲。
而在喬琰問完之後,他便跟她介紹起了自己招募來的人手。
有兩人是被城中的其中一家酒坊因為經營不善的現狀而裁員的,在工錢上也就自然好談些,何況,在晉陽做工和在樂平做工,對他們來說都距離家中有些距離,考慮到生活成本的問題,楊修給出的聘請價格也就在他們能接受的範圍。
「還有一個是免費招來的。」
見喬琰一聽這話就皺起了眉頭,楊修連忙解釋道:「我可沒做什麼仗勢欺人的事情,這招來的人也並非是無用之人,只不過是因為此人乃是個酒鬼,自言有酒便可。」
喬琰順著楊修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到一個酒壺懸在腰間的落魄青年,在神情之間還頗有那麼幾分醉態。
但他眼神卻還稱得上是清明,顯然不能算是在喝醉的狀態下將自己給直接賣了的那種。
也不知道是不是喬琰的錯覺,她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好像並非是個尋常的醉鬼而已。
在這種直覺的驅使下,在楊修又解釋了此人說起釀酒行當堪稱頭頭是道後,她問道:「此人姓甚名誰?」
雖然奇怪喬琰為何對一個酒鬼也要問詢姓名,楊修還是回道:「他自稱姓智名才,卻不是什麼有智有才之士,成年了也未曾得一字。這姓氏是少見了些,但我記得,春秋荀首食邑於智,後代便以智為姓,算來也正在這晉中地界。」
智才?這名字可著實有點奇怪。
不過聽楊修給出了個解釋,喬琰也沒繼續追問下去。
她盤算著等抵達了樂平安頓下來後,就將那補料發酵法在記憶之中的相關信息給寫下來,到時候此事還是繼續交給楊修來做。
一來也算是給他一個歷練學習的機會,二來也可算是個在安排上的有始有終。
楊修既有了喬琰的准信,心中不覺大定。
心神一定他也不免生出了些其他想法。
比如說……
他雖長在洛陽勛貴之家,但騎射之術他此前卻並未接觸,加上以他的年紀,無論是楊賜還是楊震都得為他的安全著想,自然也不會讓他過早接觸此道。
現在他盤算著,自己既然暫時不會被遣返了,就可以嘗試嘗試了。喬琰都可以騎馬而行,他卻只能坐在轀輬車前,著實是又落後了她一步,不如趁機一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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