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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羌渠此人乃是右賢王,並不遵從匈奴以左為貴的規則。」

「昔年琰之祖父曾為度遼將軍,督軍於五原,對并州局勢頗有關注,我未上并州來前便已聽聞,先時張修殺南匈奴單于,無外乎便是因為呼徵不與我大漢親厚,而羌渠則順應得多,然羌渠上位不正,南匈奴之中多有怨言,這是王叔優之困境。」

事實上這種困境的局面在隨後還被加劇了。

南匈奴歸順漢朝後,護匈奴中郎將時常憑藉手中權柄和兵力,對南匈奴就的單于冊立之事做出武裝干擾,務必要讓其首領乃是親漢之人,這樣在必要時候,便能將南匈奴作為一支已被大漢馴服的援軍。

張修殺呼徵後冊立羌渠就是這麼個情況。

於是在中平四年,幽州張純、張舉勾結烏丸反叛之時,朝廷的地方兵力不足,直接徵調了南匈奴羌渠部下。

但也正是這場徵調鬧出了大麻煩。

羌渠之子於夫羅剛領兵離開南匈奴於西河郡的王庭,不滿於需要犧牲族人性命的南匈奴左部貴族,當即聯合休屠各部斬殺羌渠,又連殺數位并州官員,自此掀起了并州被匈奴鮮卑入侵分裂的開端。

現在太原王氏的王柔面對的,就是潛在危機還未曾爆發,但匈奴內部已經對大漢有所怨言的情況。

王揚對此情形固然心知肚明,可現在驟然聽聞喬琰口中提起此事,還是不免為之詫異。

這絲毫也不像是她這個年紀的人會考慮的事情。

但喬琰卻覺得,她既然已經身在并州,起碼也得將她那不必上繳獻費的五年給全盤考慮清楚。

近在咫尺的黑山賊是一方面,并州西側的另一處潛在危機卻也不能完全忽略掉。

從起先關於買糧的想法,結合上這補料釀造法的籌碼深入探究下去,到如今已經完全不只是對於楊修的考驗而已了。

在買到供給樂平的米糧,建立起長期的供應鏈之餘,她要從中牟取多少利益,在樂平發展的前期她需要出頭多少、又要藉助其他勢力多少,以及她是否要平衡清楚名與利的獲取關係,都成了她在這一個月內重新深入考慮的問題。

所以此刻,她朝著晉陽王氏的決策者說道:「若選唐氏,謀取的無非是小利而已,但若選王氏,所圖為大,既是大名,也是大利。」

喬琰笑了笑,又問道:「以長者看來,旁的銷路姑且不論,此酒可能銷往南匈奴?」

44. 044 意在猛虎

可否銷往南匈奴?

憑藉王柔這位護匈奴中郎將的關係,這自然毫無問題,甚至可以在貿易之中占據優勢地位。

要知道護匈奴中郎將在西河郡內的南匈奴王庭之中可「參辭訟,察動靜」,地位尤在南匈奴單于之上。

何況自孝文皇帝時期,雲中太守就開始於邊境地區設立軍市,也即士兵貿易的集市區,在軍市的基礎上又衍生出了關市,在邊境和平之時,駐防將士也可與胡人貿易,又進而衍生出了一些私人集市。

雲中郡這等一線邊關尚且如此,位於西河郡,已屬于歸降蠻夷的南匈奴也就更是如此。

而匈奴的生產力和遊牧方式,讓他們即便處在歸降定居的狀態下,也對漢朝的貨物有著極大的缺口需求。

這種貿易並不至於助長匈奴的膽量。

永元元年的稽落山之戰,永元二年的伊吾之戰、河雲北之戰,永元三年的金微山之戰,永初三年和永和五年的兩次鎮壓南匈奴反叛,讓近年來的南匈奴對大漢甚懼,堪稱俯首帖耳。

只要中央有穩坐之勢,北匈奴游弋於外也好,南匈奴歸降於內也罷,這種互市也只會讓匈奴的牛羊馬匹流入大漢,進一步促成邊境的安定。

唯一需要在意的也不過是如蔡邕被貶謫之前,給劉宏所寫的奏章中所說的,「關塞不嚴,禁網多漏,精金良鐵,皆為賊有」,故而需要嚴格提防大漢的鐵器流入胡人的手中。

這也是如今的護匈奴中郎將所需要做的事情。

但酒顯然並不受此影響,尤其是好酒。

匈奴人的糧食種植都未成規模,又何談去拿多餘的糧食去釀酒。

王揚記得,此前王柔便曾經寫信給他提到過,南匈奴好酒,尤好醇酒烈酒,但好酒的釀造成本就在這裡,交易給匈奴換來的利益與送往洛陽等地相差無多,所以銷售的分量一直不大。

可按照喬琰所說,眼前這酒並未在原料上精挑細選,甚至可以說跟最尋常的酒是同等的條件,一旦掌握其法,的確可以傾銷於南匈奴。

「尋常之酒,出酒率二倍有餘,此法也是同樣的,並未有從中折損。」喬琰見王揚聽懂了她話中的潛台詞,也顯然有些意動之色,又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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