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短短時間門內完成了這番評判,卻也知道招人不是這麼招的,只是回道:「樂平到底還是小地,稚叔能於雲中山賊之事上立功,乃是猛將之才,放在樂平有些可惜了。不若先隨我們看看這位刺史是何種人物。若能直接效命於州府,便不必屈才於小縣。」
見張楊還有話說,她抬了抬手示意張楊先不必說下去。
「稚叔對我寄予厚望,我心中感激,但起步於州府實乃絕佳履歷,其中抉擇不是這樣做的。若那州府長者有統帥風範,就算稚叔自言不懂彎繞之事,也無礙於在其麾下嶄露頭角,為一方之將。」
張楊見喬琰話中堅決,更有不願讓賢才埋沒的意思,也沒有再在此事上先行多話,打算等見到張遼再說。
他離開小樓後,於他此前和張遼投宿的旅店等候了小半日,方才等到了對方回來。
這一照面間門他便發覺張遼的表情好像並沒有多少喜色。
他不由開口問道:「那位州府長官如何?」
張遼回道:「他給了我州中武猛從事的位置。」
「這不是好事嗎?」張楊頗有些奇怪於他的表現。
武猛從事這個位置到底承擔起的是什麼責任,在名頭上已經可見一斑了。
這是一州刺史的直系屬官,還是監管軍事的那種,手中的權柄絕不小。
雖然刺史沒有直接的軍事調動權力,但邊地的臨機應變往往對這種從事位置上的武將沒有這麼多限制,他也大有機會多學多做。
這等同於是直接從一個白身坐到了以他目前年紀和履歷能坐到的最高位置上。
按理來說,聽到這樣的消息,就算張楊自覺自己囊中空空,也是要與張遼一併飲酒慶賀一番的。
但好像他所以為的這個好消息,在張遼這裡並不盡然如此。
他搖了搖頭回道:「這事有些複雜,先見了喬侯再說吧。」
因喬琰怎麼說也算是對張遼有一份提攜之恩在,他並未隱瞞地將今日所見情景,都在喬琰的面前說了出來。
也或許,在他的表現中更像是那位刺史的所作所為並沒能讓他滿意,起碼並不符合張遼心目中對於上官的定義。
「先前入州府見到了那位刺史,他上來便問我有沒有興趣往洛陽任職,有此等武力必能在京師嶄露頭角。」張遼說到這裡便皺了皺眉頭。
並非人人都樂於往那大漢腹心之地效命,於王侯貴胄堆里去博取個功名來的。
比如張遼想要在州府中得到個委任,從本質上來說,乃是為了應對鮮卑匈奴對邊地的掠奪,而不是想要以武力成為什麼北軍士卒。
他也自然是要留在并州做事的。
但對方固然開口即盛讚他的本事,卻好像並沒有將他「願為并州效死守邊」的訴求放在心上,而是在再一次稱讚了他剿滅雲中山山賊的戰績後,直接便問——他是否有意於往洛陽去。
喬琰沒因為張懿這齣神操作而覺得對方是在給反向上分,為此而覺什麼得意,而是斟酌了一番回道:「按理來說,他再如何評判失當,或者說急於給京師推薦賢才,都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說出來,這不是個尋常情況下會得出的推論。」
也就算是張懿覺得張遼的行事作風過於豪橫,想要將這個燙手山芋給丟出去,起碼也不應當在這個當口。
這甚至對他自己來說也沒什麼好處。
喬琰又問道:「敢問,他身邊可還有什麼旁人?」
張遼回道:「喬侯明鑑,若非如此我也不必與稚叔說此事有些複雜了,在這位刺史的身邊還跟著個校尉,應當是護衛他前來此地的。」
「刺史身份遠在校尉之上,但在我拒絕往京師效力,而是寧可從邊地縣吏做起的時候,他先看了看這位校尉的臉色。」
張遼顯然也對這情況有些不解,甚至若非是他察覺敏銳,或許都不會留意到這兩人之間門的這一出交流。
張懿明擺著是在得到了那人的准允之後,方才撤回了有意安排他去洛陽的決定,轉而以州郡軍事要職委任,也好給并州民眾一個交代,也即他這剛一上任就給了剷除山賊的勇武之士以高位,可見他實以功績論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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