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旋即又跟這商隊領頭的攀談了起來,也讓對方將先前的話題給拋在了腦後。
讓他有些覺得巧合的是,這商隊領頭的提起,隊中有一位商人竟是打算往樂平去的。
為了聽聽旁人對樂平的想法,郭嘉當即以自己打算要去樂平探親為由,找上了那人交流交流。
見郭嘉年紀小,加之也有著共同的目的地,難保他有親人在那兒不能幫上自己的忙,這商人便也沒隱瞞他的想法,在夜晚宿營之時,兩人對著火堆聊了起來。
「樂平這地方前幾年還是個小縣,自從有了樂平侯,在并州的地位便大有不同了。」
秋日的夜間門溫差讓這商人又往火堆邊上挪了挪,這才繼續說道:「算起來在那地方的新鮮玩意還真不少,只可惜大多是跟并州大族合作的,比如說楮皮衣,聽來像是先有了個人獻給王氏配方,最終交給了唐氏,選擇了樂平來製作,但這聽聽也就算了。」
「只怕這正是那位喬侯的傑作。」
郭嘉的眼中閃過了一道異彩,他意識到眼前這位商人的眼光顯然並不尋常,「這是何意?」
「從頭到腳的包攬能給唐氏贏來更多的利益和名聲,我們做買賣的最明白什麼叫做錙銖必較,除非這利益的主動權不在自己手裡。」他搖了搖頭,又道:「不過楮皮衣這買賣價格上限便在這裡,我沒打算做這個。」
「那您想做的是樂平侯紙的買賣?」郭嘉問道。
「也不是。」這人認真搖了搖頭,「如今時局動盪,即便樂平侯紙比之蔡侯紙要更難破損,交易的數額也依然有限。我要做個更有意思些的買賣。」
他指了指他們紮營之地附近的溪流,問道:「你以為捕撈水中魚類的收益一年有多少?」
郭嘉想了想回道:「這得看是在何處,若只是北地溪流之間門捕撈,能維持生計便差不多了,但若是臨海之地,大江大河之畔,募漁民為人手,許是個大買賣。」
這一口徐州口音的商人合掌一拍,笑道:「正是如此,但尋常捕撈垂釣,也就是這麼回事了,可這樂平弄出了點新花樣。」
「我這人好酒,前些日子讓人往樂平採買了些葛藟甜酒,派出去採購的人回來告訴我,他見到那樂平近來督辦釀酒的戲先生垂釣湖上,用的卻不是尋常的釣竿。」
聽到對方提到的人是戲志才,郭嘉當即稍稍坐正了幾分,「何謂不尋常的釣竿。」
商人比劃著名說道:「尋常的釣竿,竿長如何,繩即從何處起始,若要釣江心之魚,也得將船開過去,可頭頂有船,魚也往往不來,但那位戲先生所用的釣竿,卻很奇怪,我那下屬只遠遠看著沒能看個分明,只知這釣竿之上有一輪軸,線被甩出,直到遠處水面才墜落。」
他算起來也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說到這裡便多了幾分難以抑制的心潮澎湃,「若是讓我得到此物,在更合適之地用上,必是一筆比楮皮衣更勝的買賣。」
郭嘉雖不是垂釣好手,可對其中奧妙也未嘗不能聽出個一二。
若真如他所說,能讓船不必到江心,也能釣上大魚,那麼家中倘有相關產業,確實是大買賣。
他好奇問道:「郎君將此話說與我聽,竟不怕有人會搶先在你前頭拿下這買賣嗎?」
這商人朗聲一笑,「小郎君此話便有些小看我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那喬侯能促成楮皮衣的買賣,在這兩年內將薯蕷種植也弄出了些買賣,自去年起又讓樂平縣民循法養豬,再度發了一筆財,可見她何止是在政事上才華斐然,在買賣行當上也相當成功。這樣的人必定會對交易的對象精挑細選,從中選出最優之人。」
「我乃東海麋氏子弟,難道還有人能比我更適合做那釣竿的買賣嗎?」
資產上億,僮僕、食客過萬,徐州累世家業豪富,這就是東海麋氏!
郭嘉先前打量對方的氣度就覺有些不尋常,如今得到了解釋,也自然知曉了其中緣由。
不過沒想到麋氏子弟居然會並未帶著太多僕從,而是隨同商隊一道輕車簡從而來。
在與對方互通姓名,知曉他名為糜竺後,郭嘉也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糜竺被作為麋氏未來執掌中饋的家主培養,無論是眼界還是氣質都不差,他會跟郭嘉坦然來歷,也正是因為他從這青年的臉上看到了幾分士子風範,如今得知他確然出自潁川後,便更沒必要隱瞞這些小事。
「河東近來有賊寇騷動,屢寇并州邊界,若是尋常商隊油水不多,許還要好些,可若是我東海麋氏的旗幟一打,你猜那些個賊人會有幾人來犯呢?」
見郭嘉似有幾分不解,糜竺問道:「你是否在奇怪,為何河東賊不掠小隊,反而劫持大商?」
「正是。劫掠小隊風險最小,這是必然獲利的買賣,何苦非要做更危險的勾當?」
「因為他們每一次劫掠都是在冒險。」糜竺朝著自己的侍從招了招手,那侍從便將一副簡易的地圖遞了過來。「奉孝你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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