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震懾,今年內鮮卑必定不敢前來進犯邊陲,可保越冬安定。如有必要,明年她可再行此事。
【此番劫掠鮮卑牛羊八千之眾,其中五千放牧於白道川上,千作為隨行士卒之獎勵。】
實際上那千本來就是殘骸,要用來做化肥的,但劉宏又不知道這個。算上了賽音山達處放牧的千頭牛羊共計八千的數值,聽起來也要更有排面一點。
否則難保會被懷疑為何她只帶了這些回來。
喬琰持著筆,望著面前的書帛上比先前更有銳意風骨的字,更覺有說服力了些。
而後她便寫道,【賽音山達一戰,雁門郡兵曹掾呂奉先奮勇殺敵,斬首扶羅韓,理當重賞。鮮卑眾人聞聽其名便覺膽喪,請陛下准允以其為雲中郡都尉,於進軍之道口,設立防備胡虜南下關隘,著令其為守關大將,可保山口不失】
這是她對呂布的承諾。
最後便是一點套話了——
【臣可凱旋,幸得陛下交託重負,附以勒石碑銘,願以皇威赫赫四字,顯陛下威儀於塞上。
臣謹拜表以聞。】
這封奏表在最後一個字落定後,被喬琰快馬送往了京城,也很快出現在了劉宏的案頭。
「白道川……」
劉宏嘀咕著這個在喬琰筆下提及的地名。
以他對并州該當說是蠻荒之地的認知,自然也無法想到此地倘若開墾出田地到底能達到多高的產糧。
他也當真順著喬琰這「既然是在白道口出兵,不如也在白道口設立防備重鎮,作為對鮮卑的警告」這條思路想了下去。
若是出於這個理由的話——
劉宏沒有必要拒絕她的這個設立關隘建議。
包括那個都尉的官職,也不過是他隨便就能給出批覆的獎勵而已,確實沒什麼太需要留神之處。
但何止是不必拒絕!
在收到喬琰的這封信後,他絕對是喜大於驚。
喬琰給出的戰績確實沒到駭人聽聞的地步。
前有衛大將軍與霍驃騎的漠北之戰,畢其功於一役,後有竇大將軍勒石燕然,喬琰此番只能說是給了那鮮卑迎頭一擊,令其不敢貿然犯邊。
哪怕是與段太尉相比,喬琰這舉動中好像也還少了幾分凶煞之氣。
可再一對比那轉入了中平五年四月里,依然未曾平定的涼州和幽州之亂,喬琰甚至能在處理好并州內部事務之餘,騰出手來打散鮮卑的勢力,以確保今年冬日并州不被進犯,她這位最年少的州牧便更顯政績卓然。
這無疑也宣判了他去年做出的這個決定,著實沒有任何的問題。
喬琰便是最合適於接替并州牧位置的人選!
隨著春日漸盛,在劉宏身上的病灶之氣稍顯褪去了幾分,也讓他不免更生出了自己還能多活幾年的錯覺。
故而他先是打消了要給劉協儘早敲定託孤之臣的想法,此時甚至覺得,喬琰這把位居并州的銳利之刀,而今出鞘斬向了匈奴,正是一個他還能銳意進取的好徵兆。
她只是想在白道川新建起一座城池又有何妨!
他端詳著這封奏書良久,因他本就喜歡書法,也自然欣慰於喬琰的長進。
臨戰之間,塞上風霜浸染,方有此等勾畫中鋒芒盡露之感。
好啊!這才是他的股肱之臣。
他絲毫未曾覺得這日頭漸暖中的康泰只是個表象,而真正要命的病症已然蟄伏在了膏肓之間,藥石難醫。
他只是在此時吩咐身邊的小黃門為他研墨,提筆寫下了一封批覆的詔書。
這封詔書在數日後抵達了晉陽。
喬琰離開并州的一月之內,因諸多事務都已經在冬日制定好了章程,又有這州中諸多真才實學的官員操持政事,各種事項都進行如常。
或許唯一有些不尋常的就是,她是這團隊上下運轉的核心,在她暫時離開期間,哪怕是最想在目前這個職位上擺爛躺平的賈詡,都察覺出了這州府中不太尋常的氣氛。
連帶著他都無端覺得,自己那一個月間沒得到喬琰的指派,竟有那麼一點不適應。
好在這位親自出征的并州牧到底是平安回返,雖這州府中沒人說出什麼過分煽情的話來,但對她的諸多關切之意,已從一舉一動間反應了出來。
最讓喬琰感動的是,程昱簡直是處理後勤事務的勞模,除卻必須由她完成批覆的州郡長官奏表外,幾乎都已經替她清理了個乾淨。
在那天子使者蒞臨并州宣旨之前,喬琰甚至還得了空,又往田間跑了一趟,以確保這田中肥料與耕作工具的改進,確實讓這并州的農耕,出現了落在實處的變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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